的身上,只見顧文惜瘦瘦小小的身體上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繡著碎花的襖子,一條散花如意雲煙裙,頭上梳了一個雙垂髻,用紅色的絲線綁了幾朵小花樣。
“姐姐,你今天怎麼穿了這樣一身呀?”
顧文若眼見顧文惜穿的老氣橫秋,微微皺了眉頭,又道:“今天可是除夕,大姐姐你穿成這樣,祖母怕是要不喜的。”
顧文惜無意與顧文若比較,見她說著自己,也不想與她多作計較,只淡淡回了一句:“我還在孝期,太過鮮豔的顏色並不適合我,祖母一向都重規矩,相信她老人家定能夠體諒我的。”
“哦!”
顧文若眼見顧文惜無動於衷,只悶悶應了一聲,而後又拖著顧文惜的手到了暖閣裡去。
跟隨在顧文惜身邊的如夢,臉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而寧嬤嬤卻是緊皺著眉頭,滿是憐惜的眼神看著與顧文若同行的顧文惜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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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們這新夫人總算是過來了呢!”
顧文惜,顧文若,還有顧允周父女三人,陪著顧林氏用過了早膳,林月錦安排了府裡的一應事務後,也來到了春暉堂。
眼見著顧林氏的臉色越來越黑,顧文惜的心裡正想著林月如怎麼到現在都還不出現。
卻聽到門簾外的動靜,正要抬頭看去,耳邊卻是先聽到了林月錦的聲音傳來,她便是默默低頭,也不去看。
心裡卻是知曉:定然是林月如姍姍而來了。
“都說這一日之計在於晨,我們顧家的當家主女要是實在能力有限,那每日還是要再提早一些起床了,否則啊,只怕這府裡的人和事都要轉不過來了。”
顧林氏等林月如過來,早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加上這些日子她的心裡一直都是不痛快的,林月如今天耍著嬌小姐的脾氣,自然是撞到了她的槍口上。
“兒媳今日覺得身子有些小適,還請婆母原諒則個。”
林月如在顧家生活了這許久,早已經知曉顧林氏在顧家的權威,再不敢膽大的與顧林氏爭鋒相對,趕緊的彎了彎身子,對著顧林氏行了一禮,而後小意請罪。
“娘啊,既然大夫人是身子不舒服的話,那就算了吧!”
林月錦一身大毛氅衣緊緊的裹在身上,便是在屋內有著火爐,她也沒有脫去氅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臃腫。她有些驚詫的看著林月如,心中暗驚:林月如這次怎麼沒有生氣呢?反而還懂得向老太君道歉!
難道說她暗暗透到林月如耳裡的訊息,她還沒有聽到?
可是,如果她沒有聽到的話,就不會拖了這麼久才來春暉堂呀!看她眼眶微紅,應當是生過氣的模樣呀?為何這時候卻能夠對老太君恭敬有加?
林月錦的心裡滿是疑惑,但是她知道眼下並不是她探查真相的時候,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娘啊,既然大夫人也過來了,那我們就去祠堂吧!”
“好!”
顧林氏聽到林月錦的話,點了點頭,伸手由秋萍扶著站了起身。
“母親慢點!”
顧允周原本走在顧林氏的身後,可是跟在她身後的林月如和林月錦卻是悄然地拉開了戰鬥,他只得緊走二步,與顧林氏並行,並且微微彎了身子,伸手接過了秋萍的活,扶著顧林氏往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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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在雲氏的牌位前,林月如的臉色極為難看,雖然她被林嬤嬤勸服去了春暉堂,並且也做好了給雲氏牌位上香行禮的心裡準備。
可是,當真要她去做時,她的心裡又是極不情願。
繼室,縱然在人前她是國公夫人!
可是,在原配的牌位前,她卻還是要同那些姨娘一般行著妾禮。
“大夫人,怎麼了?別又是身子不適吧!”
林月錦站在距離林月如稍遠一些的地方,她眼見著林月如站在雲氏的牌位前發愣,聲音不高不低,卻是剛好讓祠堂裡所有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顧文惜站立在林月如的身後,她的目光落過母親的牌位上,臉上全是悲傷的神色,她並沒有注意到林月如的猶豫與不甘,但是林月錦的聲音卻是讓她自悲傷之中回過神來。
繼室在給原配夫人行妾室之禮,這是規矩!
顧文惜知道自己這會兒是沒有說話的餘地,但是她的目光卻是轉到了顧允周和顧林氏的身上,她在等待著,等待著他們兩個人的態度。
“林氏,你是大家出身,應當知曉規矩的。”
顧允周的聲音不高不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