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了出去。
總算他反應敏捷,火剛起就被他壓媳。
他的身子停止滾動之時,他與血奴已離那一片火海兩丈。
也就在這時,轟隆一聲,一道石壁突然從凹口的上面落下,那一片火海即時被隔斷。
灼熱的空氣即時變得清涼,那一抹金黃的顏色更完全消失,整個石室又回覆一片碧綠。
這變化的突然,迅速,連王風都無法適應,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臥在地上。
烈火燃燒的熊熊聲響亦被隔斷。
一種難言的靜寂充斥整個地下石室。
死亡一樣的靜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室之中才出現生氣。
王風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於從地上站起了身子,他仍緊抱著血奴,這下站起了身子,血奴亦被他抱了起來。
血奴沒有再掙扎。
她的眼還是睜大,瞪著那一面將火焰隔斷的石壁,眼瞳中途著一種莫名的悲哀。
王風看著血奴那悲哀的眼瞳,不知何故,心中竟也有了悲哀的感覺。
莫名的悲哀。
他輕撫血奴的秀髮,柔問道:“你可受傷了?”
血奴恍如夢中驚覺,悽然一搖頭,道:“沒有,你呢?”
她的目光落在王風燒焦了的那半身衣服之上。
王風隨著她的目光伸手一掃衣衫,道:“只不過燒焦了衣服。”
血奴道:“是你救了我?”
王風道:“你為什麼要那樣?”
血奴呆呆地道:“我不能看著她就那樣死去。”
王風道:“為什麼?”
血奴道:“她就算不想再活,也得先將人放出……”
王風正要問將什麼人放出,血奴已伏在他懷中痛哭起來。
她本來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現在卻變得春草一樣軟弱。
多少辛酸,多少悲哀,多少痛苦,都盡在這一哭之中。
王風卻給她哭得亂了手腳。
對付敵人他很有辦法,對付女孩子他連一點辦法部沒有。
他雖說是個鐵漢,卻不是真的用鐵打的。
他渾身上下唯一用鐵打的就只有他那支短劍。
他的心事實也並不狠。
現在他更連心都亂了。
他很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連他的口才現在都已變得笨拙。
血奴哭得更傷心。
女孩子在一個自己可以信賴的男人的懷中除非不哭,一哭往往都可以哭上相當時候。
王風輕撫著血奴的秀髮,他忽然想起了一句很能安慰人的話。
只可惜他這句話要出口的時候已經不是時候了。
血奴的哭聲已然停下,昏倒在他的懷中。
王風苦笑。
石室又靜寂下來。
只是這一次的靜寂中,多了一股受傷的氣氛。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很輕的腳步聲,竟是從石室外傳來。
這莊院之中難道還有活人?不是活人又是什麼東西?
他打了一個冷顫。
第十五章 魔由心生
腳步聲就在門外停下。
誰?
王風的右手,不覺已握住了那支短劍的劍柄。
腳步聲只一停又響起,走入了這一片碧綠色之中。
王風的眼睛一眯又睜開,他已看清楚了腳步聲的主人。
不是什麼東西,是人!
一個穿紅衣的小姑娘,那一雙眸子本來黑如點漆,在這石屋之中卻變成詭異的碧綠。
她粉紅的臉龐亦碧綠,但看來,仍只有十四五歲。
王風卻知道她今年至少已有三十五六,現在他所看到的臉龐只是一個面具。
他更知道這個紅衣小姑娘在繡花方面僅次於錢塘顧小妹,繡瞎子的本領卻是天下第一。
這個紅衣小姑娘自然就是韋七娘。
韋七娘原來未死!
方才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她為什麼又會走來這裡?
王風奇怪的望著她。
韋七娘同樣奇怪,再一次收住腳步。
她顯然也想不到竟會在這裡遇上王風。
王風鬆開了握住劍柄的右手,揮手招呼道:“韋大姐,血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