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不多的兵力,大概三萬左右,但訊息送不出去,不然前後夾擊,能重創叛軍。”丁澤安說。
王閣領思索了一陣,目光落在了殷世遙身上:“世遙,你願不願意走一趟?”
殷世遙想都沒想過自己要在這種情況下去南方,不過還好,只是去一趟,不用久留,剛要答應,鬱子蘇搶先開口了:“就是能到渡口,也沒有過江的船。”
“其實,”丁澤安有些尷尬,“關城門那天我就在江邊準備了一艘小船,打算萬一形勢不利讓手下過江送信,可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那些士兵擅長的是群體攻殺,想單獨衝過敵陣太難了。”
真的,這很可能是有去無回的任務。
“既然有船,那就讓我去吧!”鬱子蘇說。
“你?”殷世遙十分驚訝,這種事也有人搶?
“子蘇,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論身手,世遙去更穩妥一些……”王閣領也穩妥地選擇著用詞。
“大人是說我比不上世遙?”鬱子蘇不服氣地說。
“不是,子蘇,走這一趟不難,留在城裡反而最危險,萬一城破了,你就要負責指揮手下保護大人,保護聖上。”殷世遙立刻說道。
鬱子蘇想了想說:“好像不太對……”
“就是這樣,不用想了!”殷世遙急忙打斷他。
鬱子蘇沒想明白的是,殷世遙玩了一個“時間差”—能不能衝到渡口和城會不會破,結果絕不會那麼巧合地同時發生,總會有先後。
“你可不能死了……”鬱子蘇少有地囉嗦起來,還在殷世遙的房間裡走來走去,“不如問丁大人要一套盔甲,那種連臉都蓋住的……”
“那麼笨重的東西穿上連馬都上不去,對了子蘇,你今天怎麼了?”殷世遙擦著劍,覺得鬱子蘇簡直一反常態。
鬱子蘇不答反問:“萬一對方放箭,你怎麼辦?”
“我又不會站在那裡等著挨箭,再說,你不是還讓人對我放過箭?”殷世遙本想開個玩笑,不料鬱子蘇的臉立刻白了。
“世遙,其實我一直想說對不起,可是說了沒有一點用,就是你能原諒我……我自己也不能……我一輩子都後悔……”鬱子蘇的聲音竟然嘶啞了。
“好了子蘇,這就是你對我的臨別贈言?太沉重了吧?就不能說點別的?再說我早都沒記那些事了。”殷世遙趕忙說道,還送出一個笑臉。
鬱子蘇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世遙,你一定得回來,不要隨隨便便就死了。”
殷世遙把擦好的劍放回劍鞘:“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鬱子蘇點點頭:“記住他還在城裡。”
這真是一句暖心的話,尤其從鬱子蘇口中說出來。
殷世遙擠了擠眼睛:“謝謝子蘇!”
“你真……”鬱子蘇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嗯?什麼?”
“難怪誰都喜歡你,原來你這麼可愛。”
殷世遙是紅著臉離開的。
原來鬱子蘇是這樣一個傢伙,會當面說別人可愛的傢伙。
一到夜裡攻城就停止了,叛軍退後安營紮寨,殷世遙在黑暗的掩護下出了城門,前面就是對方的營地,在城上看到有一里多寬。
這是通往渡口的唯一路徑,當然,也可以繞路,但城已經被圍住,就是選擇對方的薄弱環節進行突破,只要一開始動手,對方首尾呼應的大營立刻就會源源不斷地湧來士兵,所以還是行不通。
殷世遙沒有猶豫,拔劍在手,忽然後面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不要去!”
楚?
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後?
“你要幹什麼?!”殷世遙的驚喜瞬間被慍怒代替了,多日沒看到楚了,可現在不是時候,自己被他跟著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回去!你衝不出去的!”南宮楚穿著黑色的披風,帽簷遮住了半張臉。
“你就是這樣跟著我出城的?”殷世遙明白了,開城門計程車兵一定把他當成了和自己一起的人,而且楚很小心,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讓馬跑起來。
“傻瓜,你想過江報信?”南宮楚催馬上前,一把拉住了殷世遙的馬韁。
楚真不該在這時候跑出來,但是已經到了對方軍營前,他想攔也攔不住了。
“放手!你回城裡去!”殷世遙扯回韁繩,轉過馬頭就向軍營衝去。
“笨蛋,你是去送死!”南宮楚跟了上來。
這個時候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