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喬天洪的首肯。東方瀾一個穩重的男人似乎也有些飄飄然,邪魅誘人的臉孔居然綻出淡淡笑意,凝住了喬小北的眸子。那模樣有些輕狂有些喜悅,凝住她的黑瞳有些灼熱,似乎變成了剛剛動心的毛頭小子。
“出去逛?回房談?”東方瀾徵求她的意見,一隻手撈住了她的胳膊。
當然不在家裡談,一個談不好吵起來了不是讓家裡人難受?她率先走了出去,留給他個清冷而孤單的纖纖背影。
走得那麼快?他揚眉,小女人在生氣?長手長腳的男人三步就跟上。
準備離開,心平氣和,並不計較他的過往。沉默地走在林蔭小道,兩人無隻言片語。許久,居然是向來沉默的男人打破了寧靜:“蘇庭的資料怎麼不上交?”那個男人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中,現在活得還是很好。只不過正在暗暗撤離資產,可能會把北京所有的醫院全部轉讓。
不語,喬小北當作沒聽到。淡淡的酸澀卻悄悄襲上心頭。她為什麼要交?依然默默走著,不過才走一步就邁不開腳步了。
他從身後擁住了她。一如往常般,胳膊從她腋下穿過,摟緊,讓她纖細的背緊緊貼著他有力的胸口。他寬寬的下巴,緊緊地壓著她的頭頂,輕輕嘆息,似乎無比的享受,而又無比地疼惜她。
“因為小北其實不恨他?”他低低地,“因為,他並沒有欺負我的小北?”
“不,當然恨。”她淡淡地,聽起來有些不真實,但神情很認真。想著離開,所以心情竟如此淡泊。想到蘇庭,自然也想到了汪苗苗。她即將離開,所以倒看開了,突然有些惡作劇的想法,竟問,“苗苗三十三了,女人的青春有限。東方先生還不娶她?苗苗心裡此時無限哀怨,東方先生應該體貼。”
他吻她髮絲,咬牙,淺淺的笑容騰至黑瞳:“傻瓜,要娶早就娶了。”
“訂婚而不娶,不是男子漢所為。”喬小北輕哼,訂婚?沒感情會訂婚?三年多前他已經完成任務,別扯上軍國大事來解釋。
喬小北面容太過認真,這件事在她而言不是小事。東方瀾的笑容慢慢消失,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久久不發一言,神情間有絲沉痛。而又有些痛苦:“小北,沒良心的小北。”
說她沒良心?喬小北不知該如何表達她的心情,最後笑了,這居然有種賊喊捉賊的感覺。
“有良心的人活不久。”喬小北喃喃著。苗苗沒良心,重病在身而不死,可不就是證明。
“容海會照顧苗苗。”他提起,“瞧,容海現在都沒時間出來了。”
就說容海好久不見。搖頭,喬小北面容淡淡,這算什麼?難道這就是對苗苗的處理。一笑,東方瀾一顆心高高掛起,情不自禁擁個鐵緊:“小北,我知道你恨她。可是她已經挨著日子活命,將死之人,我……”
苗苗不同於晴晴,連訓斥都難以下手。
“你疼她得很,而且捨不得未婚妻也很正常。”她淡淡的,似乎在說別人的事。一顆心才熱了些,又慢慢地冰涼。女人,向來貪戀唯一。而他的生命裡永遠不會只有唯一。
“小北,苗苗不是我未婚妻。”東方瀾否定,懸著的心一直就沒穩穩掛在胸腔裡。
“你很疼她。可是我很討厭她。”淡淡一笑,她平靜地說著。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那座冰山居然用那種目光看苗苗,任誰都明白他疼苗苗。終究是親如兄妹是吧?不對,是曾經有過的未婚夫婦之情。想到這兒,喬小北淺淺一笑,眸子閃爍。心中卻隱隱作痛。有些傷痛,一觸即發,更何況曾經的人總是在生活中。
他摟著,任她摟。她不動,心思翻騰。這個懷抱應該也只有這個下午。
她心在不焉,他不開心:“在想什麼?”
“雲弈。”她說,非常平靜,的確突然想到了雲弈。今晚的服裝晚會他一定會去。本以為會恨雲弈,恨他情願被何香琴利用,欺騙她的感情,可這人給她的回憶溫馨多過傷害,想恨也恨不起來。而且再怎麼說,他介紹的服裝設計師白梅現在一直在透過網路教她相關技巧。
愛人恩惠,就算不能報,也不能忘。
聽到雲弈兩個字,他圈著的手臂驀地收緊。好一會兒才鬆開些,似在嘆息:“他若真娶你,我想他肯定現在沒活著。”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突然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投向蒼穹:“東方瀾,我嫁給皓天可好?”
誠然在捋虎鬚。二話不說,溫文了半天的男人立即恢復虎狼面貌,俯首,找著她惹禍的嘴,半咬半啃,幾乎把她整個提起,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