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下,我二人皆無意傷害姑娘。”
另一人接著說道:“可要是姑娘不配合,那我二人只好對姑娘說聲抱歉了。”
言畢,先說話那人自袖口拿出一根乾淨的繩子,將鳳晟音反手綁住。
另一人則拿過鳳晟音的藥籃,說道:“姑娘只管跟著我們走,切莫多言。”
那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法綁住了鳳晟音的雙手,她只覺不掙還好,一想掙脫,繩子越束越緊,微蹙眉,她道:“走去哪裡?多言怎樣?不多言怎樣?”
對面的那個黑衣人從袖口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四方白布,往她面前一抖,那白布在漸黑的山林間靜垂,瞬時讓鳳晟音想起了太平間裡遮面的屍布,寒意陡盛。
那人不客氣道:“若是姑娘多言,在下就用此物封堵住姑娘的嘴。”
鳳晟音可是看明白了,這一次樓信彥的姿態較上一次有天壤之別,上次算是半個請,這次是實打實的拘,只不過看在她是個姑娘的份上,他為她留了些顏面。
她將視線從白布上移開,一點一點挪到了樓信彥的臉上。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披風都漸漸溶於暗沉的夜林,唯有那金色的面具,正直直的面對著她,鳳晟音很想看清面具背後隱藏的那雙眼睛,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神情,可縱然她很努力的去看,也半點都看不清。
目光未有轉移,她盯著樓信彥:“從你殺我霧十開始,我們便永遠都不可能是朋友,所以我對你沒有信任,先前你未經我同意就將我送到顧璋川身邊,此時你又未經我同意將我綁走,樓信彥,我告訴你!看在顧璋川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說話,我可以做到配合,但請你記住,你欠我一個解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我沒有聽到回答,不論你將我困在哪裡,我都會離開!”
此話一出,饒是兩個久經沙場的黑衣人都愣住了,在這種情景下,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還有膽子對幫主進行赤*裸*裸的挑釁,無聲對視,誰都不敢說話。
不去理會身邊那兩個人,鳳晟音舉步緩行,眼睛緊緊揪住樓信彥那張金顏,眼洞黑沉,幽暗無比,似是半壁金灘下如墨的海底。
雖然被綁,但就氣勢而言,鳳晟音絲毫不輸於他,而剛才那番話語,亦是字正腔圓,說的大氣凜然。
一步一步,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她已然走近他的身前,在距離還有半丈的地方,她止住了腳步,藉著那極其微弱的一點天光,她看到了他的眼。
應該說,鳳晟音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樓信彥,從一開始樓信彥莫名其妙的出現給鳳陌南留下一封信要走她,到再次莫名其妙的將她放在夜光閣,最後到再再到莫名其妙的將她送到顧璋川身邊,她讀不懂這個男人,或許他和顧璋川少典他們有著某種牽連,她猜不透也懶得去想,只是她很討厭這種被當做物品送來拿走的感覺,所以,她想發脾氣就發了,不高興也寫在臉上,因為第六感告訴她,樓信彥絕對絕對不會傷害她。
“說話!”鳳晟音冷聲道。
許是二人距離太近,鳳晟音看到樓信彥眼中一閃而過的微訝,正要琢磨他驚訝什麼時,腦海中猛然就想起來他是啞巴這件事了。
“不想說話就眨眼!”腦子反應迅速,嘴巴也及時跟上,鳳晟音以最快的速度遮蓋住自己錯誤的同時,又給樓信彥下了一個套。
眨眼是一種瞬目反射,是下意識的動作,正常人每分鐘要眨眼十幾次,除非那些死不瞑目或如魚般的生物。
話說回來,樓信彥驚訝是因為鳳晟音那句“說話”,他以為她猜到了她是會言語的,可是緊接著的第二句將她暴露了,讓樓信彥知道原來鳳晟音不知道他能說話,可這瞬息之間,他的眨眼卻給了鳳晟音可乘之機,在樓信彥還在思量“不想說話就眨眼”這般怪異的選擇時,鳳晟音果斷吐出第三句話,清晰響亮,“眨眼就算你答應我了,我等你的答案。”
說罷,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時間,她徑直走來,繞過樓信彥,向他身後的樹林走去。
這被綁的竟然比綁架的還譜大,那兩個黑衣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今兒個可是見識到了,更讓人看不透的是,那個擺譜的還是個女子!
樓信彥緩緩回身,看向那徑自離開的身影,眼中一片深思。
自古都是被綁的跟著綁架的,哪有綁架的大搖大擺的在前面暢行,再說,這去哪,鳳晟音哪裡會知道?走了十幾步,轉頭髮現後面的人未曾跟上,她眉間陰鬱,揚聲道:“你們到底走不走啊?!”
這喊聲帶著些不耐煩,樓信彥一撩披風,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