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鳳晟音聽話的側過身,柔順的躺在彼岸向她張開的懷抱裡。
彼岸溫柔說道:“閉上眼睛。”
“嗯。”鳳晟音衝彼岸微微一笑,乖巧的把眼睛閉上。
彼岸眸色潛靜,低頭看著懷中秀色可人的鳳晟音,細白的肌膚映襯出幽黑纖長的睫毛,許是有些緊張,隱隱微顫。
無聲一笑,彼岸靜垂的目光一轉,落於她微啟的丹唇。
未有半刻遲疑,他將身子俯下,緩緩吻上了那雙溫軟的,彷彿正等待採擷的唇。
與王霸道的佔有不同,鳳晟音的唇充滿了順從和安然,彼岸慢慢合眸,靜心於吸取她體內的陰毒之氣。
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對於鳳晟音來說恍若渡過了幾個時辰那般久。
當她輕輕睜開雙眼時,偌大一個營帳,一張床上,只留有她一個人。
彼岸呢,鳳晟音倏地一下坐起身來,四下張望,沒有他的身影,她探手伸入錦被裡,裡面尚有溫熱的氣息。
鳳晟音匆忙下床,再次環顧四周,仍然不見彼岸的蹤影。
是離開了,卻不曾道別,鳳晟音呆呆的站在案桌旁,回憶剛才發生的點點滴滴,內心有些不安,說不清是為什麼。
“彼岸——”
溟王殿中,阿株正在整理彼岸的六件紅衣,那血紅的顏色,純正絲滑的猶如滴血的雲帶,炫麗妖媚,阿株嘴角蘊著笑意,左手拿著衣服,右手輕撫著紅衣的衣袖。
想起彼岸調皮時的模樣,身子一個輕轉,眉眼一挑,回眸一笑,眼底透著狡黠,那股子得意的勁兒,真真讓人有氣又急,可你再氣再急偏偏不能把他怎樣,這才叫人頭疼。
阿株笑著搖頭,頗有些無奈的味道,她小心的將衣物放歸原處,再次看了看唯一的那件金衣,從衣領到拖擺,仔細檢查有無破損,確定完好後,將衣櫃合上。
“不好了,阿株,不好了。”
殿外響起急迫的呼喊聲,阿株向殿外側頭望去。
只見一個魂女心急火燎的朝向阿株奔來,還未等到達阿株身前便急聲道:“阿株,不好了,彼岸昏倒在溟河邊。”
阿株震驚無比:“什麼!”
溟河,一如千年前一般洶湧湍流,依靠著溟王炫龍璃紋劍的靈力,鎖住了億萬萬幽魂惡魄,不論生前是風華出塵還是光彩萬丈,是功勳卓然還是帝王將相,在那陰光銀暗的溟河中,都將一一褪去,化為烏有。
當阿株心急火燎的飛奔至彼岸身邊時,彼岸已經虛弱到奄奄一息,躺在溟河邊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叢中了。
心猛然一揪,阿株只看了彼岸一眼就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心疼的將彼岸抱起,不停的縷著他披散的發,低喃的喚著他的名字。
痛啊。阿株仰起頭,緊緊閉目,任由淚水紛落,她好後悔自己任由彼岸肆意妄為,她好後悔當初沒有聽了王的話好好照顧著彼岸,竟讓他在陽間受了這麼重的傷。
“藥呢!!!”阿株衝著身後的怒叱道。
“在這裡。”魂女將猩紅的藥遞送到阿株身前。
阿株接過,無比輕柔的在他耳畔,輕喚著彼岸,藉著他最後一點意識,將藥喂下。
一盞。
兩盞。
三盞。
當第四盞藥送及彼岸唇邊時,彼岸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由原本的心急,到心疼,再到生氣,阿株臉上的淚痕還未被抹去,在見到臉色逐漸好轉的彼岸時,眸心裡已然生出憤怒之光,一道道,冷冷的射向懷中之人。
“別生氣。”彼岸虛弱的笑道:“我是為了救人。”
阿株板起臉,不予回答。
彼岸見她一臉的陰沉,有氣無力的解釋道:“鳳晟音中了王的陰寒之氣,若不救她,我怕,她熬不過兩個月。”
不說還好,這一說,阿株氣上加氣,“你光想著她,你可曾想過你!”
彼岸點頭:“想過。若我救她,她活著找到紅琮,可以跟王在一起。若我不救她,等王救她,我怕她肉體凡胎,熬不到王回來找她。其實,還是王救她好些,我更想溟濛跟王之間有更多的機會,我更想,溟濛能真的愛上王。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
阿株氣不打一處來,反問道:“真的就能安心嗎?!”
彼岸好笑不笑的看著阿株,“怎麼今天火氣這麼大,那幾百年的淡然都是你偽裝的嗎?”
阿株賭著氣,厲聲道:“是又怎樣!”
彼岸失笑道:“那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