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想奪取江山恐怕也出師無名了。鳳如聲冷笑了一聲,狠厲瞪了一眼傳旨的兩個小太監,隨後一拂袖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小太監心中驚駭不已,雙手捧著聖旨,瑟瑟發抖,眼神不斷輕瞄鳳從洺,不知所措。鳳從洺慢步行至小太監身前,輕輕拿起繡龍描金的聖旨,展開細讀一番後輕笑了一下,繞過小太監,徑自走出殿室,輕撩前襟緩步走下臺階,於口中慢慢吐出一個殺字。
一道寒芒夾帶耀金色光自天而下,劃過小太監眼前,小太監瞬間愣怔,未等求饒便身子一軟,跌跪於青石地面,雙眸震驚,身首異處。鳳從洺手握聖旨,負手從容漫步九曲迴廊,淡看身影淺映湖面,唇邊浮起一絲笑意,略抬手臂將聖旨懸於湖面之上,指間微動,聖旨墜落湖底,湖中嬉戲的魚群疑有落食,紛然逐去,惹得鳳從洺暢然大笑。
自此後乾國對鳳城恩寵不斷,天下無人敢輕視鳳家、輕視鳳城、輕視西川,因為單憑一個鳳字,其鋒芒無人敢直視!而鳳陌南,做為鳳從洺唯一的兒子,自打出生便擁有了一個名震天下的稱呼:西川鳳少!若能嫁給鳳少便坐擁與朝廷抗衡的實力和財力,權勢這個詞,實在誘惑人心,試問天下政客,何人不想取之入懷?
奈何七年前,鳳從洺不知因何事突發身亡,鳳陌南不僅動用萬千銀兩和人力從天山之上取寒冰床鎮住屍首,還向天下昭告,若不能查出兇手為父報仇,此生不娶。一時間江湖動盪不安,更有幾個門派和財閥慘遭滅門,人們紛紛懷疑此係鳳陌南所為,卻無人敢去西川申辯理論,只道牙關需緊閉,自掃門前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逃之夭夭
城外那片仙蹤林出自蛇蟠陣贊,此陣竹林為兵,風為蛇蟠,附天成形,勢能圍繞,效能屈伸。四奇之中,與虎為鄰,後變常山,首尾相困,若是尋常人不慎入內,不知解法,必將葬身林中,即便僥倖逃脫,林邊埋伏的細密暗器也會奪其性命,可謂一旦入林必死無疑。
四周火把星星點點,密密叢叢,宛如火蛇遊戲林間,鳳城知府畢恭畢敬的站在鳳陌南身後。
鳳陌南負手立於人前,靜看眼前墨綠色夜朦密林,緩緩閉上眼睛,傾聽瑟瑟作響的竹葉聲。雪色狐裘披風隨風輕動,冷峻孤傲。
片刻後,鳳陌南淡淡道:“府尹。”
身子一哆嗦,府尹躬身上前:“老奴在,公子吩咐。”
“十日。”料峭春風輕拂鳳陌南墨色青絲,濃黑的眼瞳中透射出一道玩味寒光,“十日之內,封死這仙蹤林,白晝無休!若是有一隻老鼠逃離。。。。。。連帶你頭上這顆,貴府一共兩百二十一顆人頭,我說的可有差錯?”
眸中驚駭萬分,府尹手腳冰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放心,別說是老鼠,就連只螞蟻都逃不出這仙蹤密林!”
鳳陌南無聲冷笑,淡聲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夜涼似冰,寒氣逼人,硬生生壓在府尹背上,如千斤鼎沉,府尹不停叩首,嘴中喋喋不休著承諾,鳳陌南冷眼掃過,神情似是不屑一般,腳步從容,漫然離去,燕九和霧十緊步跟上,只有那府尹後知後覺,依舊喃喃自語,跪地磕頭。
席依倚靠在榻上,右手支頭,睏意襲身,不停的打著瞌睡,原本她是想等鳳陌南迴府再睡,然而等著等著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個暗影悄然無聲的來到一顯閣,自那內室帳前左右四下細看了番,隨後掩下腳步聲走到席依身前,輕聲道:“姑娘,姑娘醒醒。”
席依倦怠萬分,依稀聽見叫喊聲,便睜開惺忪睡眼,支吾道:“嗯?”
趁此時機,那身影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白瓶放置在席依鼻下,一股濃烈刺激的辛辣味道霎時衝入鼻腔。
席依經受不住這讓人作嘔的氣味,猛勁的咳嗽起來,邊咳邊嘔,實在是痛苦至極。
待到平復下來,席依邊抹眼淚邊怒罵道:“靠!這是什麼鬼東西?你是誰?”
“姑娘別急,請先聽我說,我叫水凝,方才姑娘見過的。”
席依抬眸望去,細細辨析那女子的眉眼,彷彿卻是跪在門口的那名女子:“你來這裡做什麼?鳳陌南叫你來的?”
水凝無奈一笑:“看來鳳陌南對你也施了惑術。”
席依眉微擰:“惑術?你什麼意思?”
“鳳家自鳳陌南祖父開始便修行惑術,一種迷惑人心智的法術,這個青瓷瓶裡裝的是可破惑術的藥膏,不過只能解一時,對付不了一世。鳳陌南跟姑娘接觸時日尚短,姑娘還未沉迷其中,這也算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