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
鳳晟音有些摸不清頭緒:“你,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鳳晟音那個“我”字還未低低道出,就聽見鳳陌南冷喝道:“雲辭!出去!”
“是。”雲辭忙應道,隨即起身,衝鳳晟音微點了一下頭,拉開門側身走了出去。
整個屋子只剩下兩個人,鳳晟音感覺不妙卻不知為何,她啟聲怯怯的問道:“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一道雷閃自他眸中劃過,這句話如同一個引子將天地炸翻灼燒,遍地怒火,“晟音,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緣何害我至如此可悲的境地!我幾年辛苦勞碌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你,好,好,好啊!顧璋川真是幸運的讓我發恨!縱然我精心佈局,四處奔波勞苦,都不如他安安靜靜坐在高床軟枕上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鳳晟音茫然的看著鳳陌南,輕聲道:“我,我不明白。”
鳳陌南也不去管她,繼續怒道:“水凝知道的太多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可我答應過你,要給水凝一條活路,所以我對她施了惑術,讓她沉睡不醒,可你!你為什麼要讓她醒來!五部溟卷啊,他顧璋川竟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握在手中,甚至那第六部溟卷都在他的手裡!我鳳陌南做事從來沒有這般挫敗過!是你!你究竟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害我的!!!”
鳳晟音登時愣在原地,腦海中閃現出那晚水凝跟她說的話。
“溟獸出,溟濛現,溟卷道盡生死咒,欲取先舍。這便是溟卷前五卷,還有第六卷就可補齊,到時候,鳳陌南便是操縱人間生死的帝皇,寂寂天下,寥寥蒼生都淪為他掌間的頑石。鬼眼也可以長生不老,坐享世間繁華。”
這是溟卷的前五卷,鳳晟音早就從水凝口中得知,這並不奇怪,她奇怪的是鳳陌南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做嫁衣?怎麼就做了嫁衣了?
鳳晟音凝眉想了想道:“我還是不明白,溟卷的前五部不是在你手裡嗎?這跟做不做嫁衣有什麼關係,即便顧璋川知曉六部溟卷的內容又能怎樣?”
“又能怎樣!”鳳陌南不無嘲弄的冷冷道:“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五部溟卷竟這般輕鬆的就被顧璋川掌握,居然還是你從旁協助!你叫我情何以堪!想來他已經將六部溟捲上刻著的字跡拼在一起,知道了那句欲取先舍的後半句,而我一無所知,你叫我如何不怒!如何不氣!”
“哦——”鳳晟音恍然大悟點頭道:“我明白了,原來,這世上只有你和鬼眼知道那五部溟卷的內容,你氣我將水凝救起,讓顧璋川比你提前得知了溟卷的秘密。”
鳳陌南沉沉一嘆,將冷厲的目光從鳳晟音身上收回,隨意落在屋裡唯一的一方桌案上,怒意雖不及方才,卻也焚燒的��恕�
“呵呵。”鳳晟音輕撩前裙,舉步上前,莞爾笑道:“別惱我了,依我看,你這頓火可是白髮了,我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讓別人取了那寶貝。”
鳳陌南側頭看她,修長的眼眸中輕起一絲波漾,“此話怎講?”
鳳晟音在他面前站定,抬眸笑看於他:“便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溟卷的內容也無妨,因為那寶貝上面的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六塊溟卷,只有將溟卷湊齊、拼好,再輔以溟獸吐出的溟火進行灼燒,方可成功。”
鳳晟音留了個心思,未將那最重要的一句話告訴鳳陌南,縱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卻防人之心不可無。
鳳陌南盯著她看了一會,眼底幾番神情交錯更替,錯愕驚喜無以言表,片刻後,他暮然失笑,搖頭道:“這種心境,我竟也體會的透徹。”
“什麼心境?”
鳳陌南停頓了半響,復而幽幽道出:“顧璋川曾在我西川安排下幾顆棋子,那晚水凝要帶你走,我本打算藉機連根拔起,不曾想顧璋川膽大到不帶文莊和少典,獨自一人南下,隻身入川,我曾暗暗嘲笑他為情所羈絆,成不了氣候。”他緩緩轉身,看定她,緊鎖她,眸光中閃現一抹異樣的柔和,“現下,這種心境、心情,我竟也體會的如此酣暢淋漓,因某人而喜,因某人而悲,因某人而急,因某人而氣,我所不齒的塵世百態,都一一由我、為你描繪出來,我無法控制並沉浸其中,箇中美好細細回味讓人覺的可笑,可又無可奈何,甚至,還有所期待。”
面色一怔,鳳晟音杵在原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呆呆的看著他,大腦還在高速運轉,思考他方才說的話,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答。
鳳陌南禁不住一笑,笑容淡雅,襯的他極盡俊朗,如四月和煦的風,徐徐吹進心中,牽起眸底幽幽清光,他幾步上前,伸手將鳳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