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亦回禮:“邢天。”
那人聞言一副不可思議又恍然的神情,“邢天?消失了七年的邢天?怪不得能與我不分上下,原來是你。”那人揮劍入鞘,“在下文莊。”
“哦?”邢天挑挑眉,“都說少典攻謀略,得少典得半壁天下,文莊攻武學,得文莊得永世安生,這世人所說倒也不假。”
文莊道:“若不是今日之事,在下倒想與你好好討教討教。”
邢天淡笑道:“今日為何不可?我看今晚月色正濃,山谷幽靜,正是時候。”
文莊一笑:“看來閣下是裝糊塗,我要取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邢天嘴角一挑,“不論你取什麼,都要問問我的劍。”
文莊也不回頭,朗聲道:“兄弟們,你們聽好了,此人交予我,其餘,殺無赦!”聲音響徹四方,聽得人不由得渾身一震,眾將領命慢慢包抄邢天身後之人。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邢天怎會不懂,他未等敵方出擊便身形一動劍斜身側朝文莊掠去。
與此同時,那些黑巾蒙面的黑騎漸漸逼近邢天身後那不足百人的隊伍,雖然跟隨邢天的侍從們個個英勇善戰,但跟正規軍比起來,尤其是比自身多了數十倍的正規軍,這一仗勝負已分。
邢天知道如此糾纏下去毫無用處,他先發制人,與文莊單打獨鬥起來。
邢天和文莊都不知道,少典就在顧璋川離世之前得知雲辭帶一路兵馬繞傛山而過,他讓沐沖和律巖遣了五千人去攔截。
少典看邢天入谷的速度料想他是在拖延時間,真正的寒冰床在雲辭手裡,於是他駕著馬車跟著那五千人去圍追堵截雲辭。
當五千精兵將雲辭等人包圍起來時,雲辭就知道今日這劫很難度過。
精騎無聲而動,沐衝律巖各領一隊人馬自行向兩邊退避,讓出一條道路來,少典自道中間走來,邊走邊道:“雲辭,好久不見。”
雲辭穩居馬上,見到少典,道:“上次見你,還是在望城。當時沒殺掉你,今天我一樣不殺你。”
少典似是聽到了極為好聽的笑話,仰天大笑一番後道:“區區幾十人迎戰我五千精兵,你何來勝算?”
雲辭自信一笑:“這寶貝是何人所要,你恐怕並不清楚,所以才會動手來搶,若你知道了,便不會笑的如此放肆了。”說完他掃了一眼身前那黑壓壓的軍隊,“你這五千精兵又如何,整個乾國都會因為他的怒氣而陪葬。”
“你少危言聳聽,我少典自打出生還沒怕過誰,鳳陌南在你們眼裡算個人物,但在我少典眼裡,他一文不值!”
雲辭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願意以性命賭之,那我也就欣然等著看你受死。”
少典也不與他囉嗦,這天下遲早是鳳家的,他和璋川還要在這塊土地上落腳,若樹敵太多恐為將來製造許多麻煩,再說,璋川也不希望他空造殺孽,想到此,少典揚眸視於雲辭,道:“閒話少說,留下東西,你們走吧。”
不想他竟然放了自己,雲辭有點愕然,細細看他,眼睛沉靜回望,倒不像是在耍他。
雲辭不是邢天,可以以一敵千,好漢不吃眼前虧,雲辭握住手底韁繩,淡淡衝少典道:“告辭。”回頭衝身後人馬喊道:“我們走!”說完策馬奔騰,揚長而去。
少典帶著顧璋川同律巖沐衝一起帶領那五千輕騎一路北上,穿過淮城北面的群山,往西北之地而去,他早已命人在西北極遠之地修建了一處宮殿,將顧璋川以及他的大部□□家遷轉至此,少典未雨綢繆,將一切安排妥當,他不相信其他人,包括顧璋川的師父吳煊,因此他騙吳煊說他帶著璋川去極北冰寒之地。
同樣他也騙了文莊,他讓文莊留下去劫山谷那一隊車隊,自己則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這天下,若沒有了顧璋川,那還有什麼意思,即便贏了也不覺得痛快。
少典在馬車裡擁著顧璋川,若是璋川還在,他一定會輕咳幾聲,笑自眸中生的看著他,惱他一句:獨斷專行。
他會回他一句:我不是一向如此麼。
顧璋川定然會搖頭失笑,無奈的說一句:無法無天,還有人能管得了你嗎。
少典緊緊摟著顧璋川的身體,眼睛溼潤,鼻間發酸。
“只有你能管住我,你睡著了,這天下再無可管、能管我的人了。。。。。。”
三月盡,春意濃,四月生,戰事緊,五月斷,局勢亂。
這天下的局勢隨著顧璋川病死略顯凌亂,少典離開後邢天同文莊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