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但仍舊無法將面前這雲光團推開,溟王知道只要他不低頭,女媧不會收手,可若他回答了女媧不願聽到的答案,那麼毀滅將繼續,既然如此,那他把傷害降低至最小也好。
拖延,只能盡力拖延。
九天玄女急道:“溟王,快說話啊。”
再等等,再等等,溟王在心底默默呼喚道,再多給他一點時間,只要那雲光團的能量能降低到一定限度,只要他的能量能超過它,只要。。。。。。
“溟玦,你可知錯!”
不行,還差一點。“我,我,我知。。。。。。”
九天玄女聽到此話,長長的舒了口氣。
女媧手底也放寬了些,法力減小,溟王在心底暗暗譏諷了一番,千年前女媧罰他禁足千年之時,他就沒有認過錯,不,是自打他來到這世間,他就從來沒認過錯!
“我知錯?絕不可能!”
乾國二百九十年四月初十寅時京都一帶發生了一場破壞慘重的災變。早上忽震一聲,昏黑如夜,自天際處劃過一條火龍,龍頭處好似有巨大光球,耀眼刺目,那速度極快,能量極為巨大,只一瞬間便從天邊近至眼前,砸向了京都城門大街,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恐怖至極的爆炸伴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須臾間讓上萬間房屋化為齏粉,數萬人皆成粉碎狀盈空而下,街面上碎屍雜疊,血腥味濃人亡慘痛,驢馬雞亦同。
受到影響的皇宮亦是狼藉一片,太后剛剛經歷了彼岸和鳳晟音的要挾之驚,隨後又察看了侍衛如干屍般的慘狀,正恐懼交加之時,又逢大難突至,繞是再鎮靜沉穩之人也承受不住,一向果敢冷厲的太后兩眼一黑,猛的向後一栽,倒在身後一眾侍女的身上。
因顧璋川不在京都,章相章金鵬面對京城重災馬上調集軍隊全力護衛皇宮,自己則聯絡了章家顧家幾位重臣趕去面見太后。與此同時,一道如蛇黑霧正悄然飄進太后的寢宮,太后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那黑霧繞過侍女們步履匆忙的裙底邊無聲無息的來到錦榻旁,隨風而動的紫金帷幔後是太后高貴冷豔的側顏,那黑霧一點一點自下而上匯聚成形,眨眼間變成一個身材高大卻衣衫破爛的人正一瞬不瞬的望著床榻上躺著的太后。
這個人就是深受重傷的溟王。溟王與女媧娘娘這一戰不啻於自掘墳墓,要不是最後那一擊溟王故意製造迷惑,讓女媧娘娘放鬆警惕,降低了攻擊的力道,恐怕溟王根本不可能再站在這裡。
緩緩的抬起食指,溟王朝著太后額頭遙遙一點,一道神光自指尖陡然射出,直指太后眉心。許是受傷太重,溟王這一指神光竟是耗盡了他全部的法力,在太后甦醒的那一剎那,溟王跌坐在床榻上,想要奮力呼吸卻被劇痛壓制一般的喘著氣。
太后慢慢睜開眼,側眸看向溟王,平靜說道:“溟王”。
“本王已將你需要知道的所有事告訴了你,你現在馬上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要快!!”溟王忍著疼痛,壓低聲音狠厲說道。即便溟王極力控制,太后還是看到了溟王鋒銳眼神上緊蹙著的眉。
“是。”太后虛弱的應下。
命令下完,溟王旋即化作一縷黑霧順著來時的路無息飄走,朝著皇陵深處飛去。
太后微微起身,啟聲道:“來人,宣太醫王德厚!”
那王德厚乃是太醫中的翹楚,從醫四十五載,為人正直,醫品醫德極好,這次太后昏厥,王德厚怕太后有事一直在殿外候著,一聽太后宣召,立馬躬身入殿,殿內焚有寧心淨神的香,香氣舒緩著人緊繃的神經。太后自榻上起身,輕紗羅煙,一襲長髮柔順散落肩頭,兩手交疊放置在腰際,步態盈盈,走過太醫身前,走向桌案,邊走邊道:“王德厚,哀家有幾味藥需要你儘快尋來,一是天山極寒之地的明蘭冰蓮,二是崑崙山下黑河源頭處子時湧出的水,三是千年寒冰製作的玄冰床,時間有限,哀家只能給你三個月,不論你用何種辦法,動用多少人力物力,哀家一定要在三個月後的今天見到這三樣東西,聽明白了嗎!”言畢,太后將剛寫好的手令遞於王德厚。
“啟稟太后,這明蘭冰蓮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老臣。。。。。。”王德厚從聽太后說的第一個字開始便驚的一身冷汗,剛要辯解,便聽太后冷冷道:“拿不回來,整個太醫院和其九族皆以死罪論處!”
王德厚倒吸一口涼氣,噗通跪下,俯身叩拜急聲道:“太后!您就算殺了老臣,老臣也拿不回來啊!”
太后蓮步輕移,月華長裙飄逸婉轉,唇間牽起一抹嘲弄冷笑:“你若不拿,今日便是你王家的滅族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