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樓信彥沉沉重重向她應下一字:“好。”
兩日後,樓信彥和席依出發,一路南下,按照席依的想法,他們去了徐城的溶洞、桐城的海邊最後來到望城。
在出發之前,樓信彥留下一封書信託雲辭交給皇上,信的內容只有一點,那就是辭官,他沒有向鳳陌南做任何解釋,他只是清楚明白的告訴他自己的決定,這官,他不做了。
鳳陌南收到信後猜測或許是鳳晟音回來找樓信彥,但派出去的探子將席依畫像上呈天聽時,鳳陌南才鬆了一口氣,但仍不放棄尋找鳳晟音。
席依的記憶已經恢復大半,唯有溟王龍浠和彼岸那段,她實在是想不起來,月光菩薩雖沒有消除她的記憶,卻施了法術,若無機緣,她的記憶將永遠不會被喚醒,除非故地重遊再遇前緣。
這分明就是月光菩薩在對席依打太極,紅琮珠已被她收回,溟王被女媧娘娘打回真身,龍浠彼岸已死,溟間也改為陰間由地藏王菩薩坐鎮,席依永遠也無法得知那段真相。
不過那些對席依來說都不重要了,在這近四個月的相處裡,她已經原諒了樓信彥並且深深的愛上了他。
望城依然如昨,夕艾寺裡,香火鼎盛,香客們紛紛前來帶著虔誠的心焚香叩拜,夕遠大師正在禪修,忽然指間一滑,佛珠掉落地面,發出啪的聲響。
夕遠大師心頭一震,感覺今日會有事情發生,忙撿起佛珠開門走到大殿前。
清香嫋嫋,直上青天,夕遠大師一雙慧眼正從來往香客中尋覓,突然間一個女子映入她眼簾。
那女子四下張望,待看到夕遠大師後猶猶豫豫朝前走了幾步,身後一男子在她身邊淡淡笑著說了幾句,她彷彿恍然大悟般朝夕遠大師飛奔過來。
“大師?”席依輕輕一笑,“好久不見了?”
夕遠大師微訝,說道:“貧僧不記得何時見過施主。”
席依邪邪一笑,透著古靈精怪,她清清嗓子,說道:“不論先來後到,只憑佛法、悟性高低論人之德行,即便是年長的前輩若非賢能也要將位置讓與那些賢德之人。”說完笑意盈盈的看著夕遠大師。
夕遠大師驟然想起跟顧璋川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老僧雖不知為何姑娘會變了模樣,但看姑娘唇紅齒白,身子顯然是無恙了,這等機緣豈非常人所有,還請屋裡坐。”
席依衝樓信彥回眸一笑,自己先抬腳跨過門檻跟隨夕遠大師的腳步。
樓信彥豈能不知她所想,囑咐了隨侍添了香火錢後才走了過去。
來到禪修室,三人落座,席依性子直張口就道:“大師,我們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關於那顆丹藥的,我有些記憶,丟失了,我想把它找回來,還請大師相助。”
夕遠大師笑道:“阿彌陀佛,姑娘請問。”
“那丹藥流傳千年,是嗎?”
夕遠大師點頭:“是的。”
席依再問:“那丹藥,是不是有兩顆?”
夕遠大師頓時一臉愕然,“姑娘如何得知?”
“真的有兩顆!”席依驀地起身,驚問:“那一顆呢?”
夕遠大師看著席依,不知是否該把夕艾寺的秘密告訴一個外人,但他轉念又一想,那丹藥已經沒有了,這個秘密也不用自己再傳下去了,於是,緩緩道:“是,有兩顆。”
席依又問一遍:“那一顆呢?”
“那一顆已經在一千年前被夕艾大師服下了。”
“什麼!”席依震愕不已,“一千年前!這不可能,那藥分明是我給的,”她指向樓信彥,“我給了他!給了兩顆。我記得很清楚!”
“可姑娘方才不是還說有些記憶丟失了嗎?”夕遠大師說道:“既然丟失了,記不清楚也理所當然,貧僧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夕艾大師坐化前留下一顆丹藥,命千年之內夕艾寺所有住持掌管,並說千年之後能救人一命,這本是我寺的秘密,不該外傳,不過既然那丹藥已經救了人,完成了它的使命,那貧僧便不再隱瞞,阿彌陀佛。”
席依還是不敢相信,她看著夕遠大師,“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我拿了兩顆藥丸,交到了他手上。”
夕遠大師道:“老僧有句話想對姑娘說,記憶本是障難,多少人想渡卻渡不過,姑娘今日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既有善緣又成就善法,便當遠離那些記憶,那些怖畏,那些貪嗔痴念。”
席依細細琢磨了一番,感慨道:“有道理,是我痴了。”再一想,搖頭笑道:“罷了罷了,一顆兩顆,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