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慵懶這一點上相同,而且他比白哉更甚。所以比起跑得太快的狗,他還是喜歡跳得高的貓。不過……就算貓沒狗跑得快,追起來還是會累人。所以……銀斟酌再斟酌。
就在銀還在心中思量要怎麼安全的論證這個資格的問題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卻徹底摧毀他的苦心:“不是商量,只是提前通知你們一聲。至於資格……”紫墨玉色的眼睛,白哉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挑釁的話說得雲淡風清:“我不認為你們確認之後不會後悔。”……枉死之後不後悔的人,相信世界上一個也沒有。
“你!”環繞在身邊的怒氣已經變成殺氣,修兵看著白哉。雖然這個號稱是界頂級殺手組織的能力和威名,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們集詮社也不是社會福利社,關東這地方,還輪不到“冥王”放肆。黑色的眼中風暴飈旋,冰冷的笑容爬上修兵的唇角:“果然當時應該讓戀次將你綁著扔進療養所。”
“沒被採納的提議,重提不覺得更沒意義?”一貫寡言的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必要時也能刻薄得刺骨,“最終,我沒進療養所,倒是……戀次住進了我家。這也是你們決定的……在我的提議下。” 成倍增值了冷意笑容飄在紫墨玉色的眼中,“冥王”殺人不見血。
“當時沒采納沒關係。亡羊補牢,現在施行尤未晚。”詭異的風暴中,殺氣瞬間暴漲五分,如果忽略相伴的手指關節收縮的“咔咔”聲,實際上此刻修兵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可以劃分在冷靜的範疇。
“你可以試試。”
“正有此意。”
“白哉……”就在白哉正想起身的前一刻,一個含笑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銀捨棄了一貫掛在口頭的戲謔稱謂,改以真名直呼自己的上司。
臉上的笑容從夏日午陽跳躍至冬季,銀笑意彎彎的眉目分毫不變的分別掃過冷淡的上司和冷笑的“貓咪”。真是的……哪一個受傷他都很傷腦筋。但是,反過來說也就是——反正都是要傷腦筋,所以:哪一個受傷,他都沒差別。甚至,都受傷……也,沒關係。一次解決倆,事倍功半。當然,前提條件是下手的人必須很有分寸……比如他自己。
不小的病房,不大的病床旁,一人坐著,兩人站著,三人都在笑——冷冷的笑……三方單向通行的意見終於得以交匯,就連態度也終於如自己所願的協調成一致……但躺在病床上,願望終於實現的冬獅郎卻無比悔恨自己該死的右胸心——它實在是應該長在左邊。那樣的話,至少現在他就不用躺在這張病床上。棺材都比這好太多!
“……我說,這是病房,我的病房。而且是單人病房,所以床位已經滿客了。所以,大家……”端著‘屋主’的名頭分析目前的情勢,冬獅郎努力勸阻身邊一觸即發的三位“大人”。
他們要是真在這裡打起來,他這個傷員連躲都沒處躲……受傷住院,最後卻因為前來探病的人內訌,在即將痊癒出院的前夕,再度受傷死在自己的病床上。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死因,他堂堂關東極道小龍頭絕對不能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冬獅郎泫然欲泣的祈禱終於傳到了幸運之神的耳裡,病床邊針尖對麥芒的恐怖三角,終於有了鬆動。
紫墨玉色的眼睛收斂了寒意,轉回來看著冬獅郎:“你的決定……”還是先解決戀次的事情,至於這隻讓自己礙眼、礙心的“貓”……過不了多久就沒空妨礙他了。
在這方面,白哉對銀有絕對的信心,或者說……太瞭解他的劣性根。故此他才會將這隻“貓”送給銀。打定主意,白哉看著眼前的最後一個小“障礙”:“如何?”雖然就算這兩隻不同意,他也不會放棄戀次。不過……如果集詮社不插手的話,那他追捕那隻翹家的小狗,就可以少不少阻礙。
“……戀次好歹是集詮社的二當家。”沉吟著看眼前與自己一樣高智商的人,算計的笑容浮上還帶著稚氣的面容,冬獅郎毫不鬆口。
反正他家那隻赤毛犬,頭腦簡單偏偏還脾氣火爆,沒大沒小目無法紀,三天兩頭的頂撞他這個大當家不說,時不時就跟人單挑、亂鬥、踩別人地頭、踢人家館子、給他搞出一堆的爛攤子……讓他收拾。
害他年僅14就天天操心、勞心外加擔心。幸虧他天生銀髮,否則估計也跑不了個少年白頭。不過……再這麼勞心勞力下去,冬獅朗只怕就算自己逃得了少年白,也逃不過謝頂。乾脆趁勢送出去……還能換點好處。
而且……按照目前情勢看來,他不送,眼前的人也不答應。送是送定了,不過……好處當然是越多越好,就算作為自己這幾年的精神損失費,也不能太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