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寬容地擺了擺手道:“以後注意吧,最好不要在工作時間玩手機、打電話,影響不好。”
下班後,顧平在車上忽然問道:“小陶,你跟小雅商量商量,是不是吧小雅的工作調回來。”
陶如軒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道:“就是怕小雅不願意回來。”
顧平好像還不如陶如軒瞭解自己的女兒一樣問道:“為什麼?”
有些話是不好說的,但是既然顧平問起,說說也無妨,陶如軒就斟酌著道:“小雅好像不太喜歡政府部門的工作。”一連用了“好像”、“不太”兩個虛詞,也是為了給顧平留下說話的餘地。
顧平的臉色就沉沉的,半天才道:“那就讓他回豐源吧,雖然比不上省城,但是畢竟近一些。”口氣不容置疑,陶如軒卻能聽出來,這話是充滿無奈的。
說完了,顧平似乎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並不是很大,接著就很隨意地聊了起來道:“小雅從小被你王姨寵壞了,太過倔強,以至於現在長大了,我和你王姨都拿他沒辦法。也不瞞你說,前年,市委崔部長專程上門提過親,我是不好拒絕的,但也知道她的脾氣,沒敢把話說死了。後來給他說了,果然堅決不同意,連人家崔部長的兒子的面都不見,弄得很尷尬。崔部長雖然有計較,但是我這心裡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陶如軒不好說什麼,就敷衍道:“小雅有自己的主意。”
顧平卻道:“就是太有主意了。一個女孩子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要是在過去封建社會,這就是大逆不道。”
父母一提到兒女的婚事,特別是有個忤逆的女兒,總是愛用封建社會的一套三從四德的標準來衡量,好像那些已經被封存的歷史,才是他們所向往的道德標準。
陶如軒只好道:“其實小雅還是很不錯的。”說完了又覺得,這種評判性的話語不應該出自自己之口,就轉而具體了起來補充道:“那我試著給她說說吧。”
顧平儘管早已默許了陶如軒這個女婿,卻很少不直接說出來,只想跟陶如軒做到心照不宣。
一路上陶如軒就感到手機震動,自從跟了顧平後,陶如軒的手機就從來沒有用過鈴聲,到家急忙掏出來看了一下,才發現餘敏華剛剛又發來了幾條資訊,先是問怎麼不說話了,後面就有了些怨詞,最後又是自責說自己原本多餘,更不應該打擾陶如軒的生活。悽悽婉婉的話,讓陶如軒感覺心裡一陣陣的難受,卻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就乾脆學做鴕鳥,將手機扔在一邊矇頭睡覺。
吃完飯,顧小雅的電話打了過來,聊了幾句不鹹不淡的白話,陶如軒又將顧平的意思給顧小雅說了。顧小雅卻問陶如軒道:“你希望我回去嗎?”陶如軒當然說肯定希望。顧小雅的話就變得膩膩的,最後也沒有說是否回來。
掛了電話,陶如軒忽然覺得怪沒意思的,呆呆地發了一會愣,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發現一個人的心裡其實不能裝的太多,要不然便會少了激情。
這段時間七姑八姨又追問年內託付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陶如軒就感覺自己就像個陀螺一樣,被人用鞭子抽打著不停轉達。
終於把二姨和舅舅的事情辦了,又招來其他親戚的埋怨,話說的並不難聽,卻讓人不好接受,說陶家的小子辦事有原則。這原則就是親近疏遠,遠了不辦近了辦,把陶如軒搞的狼狽不堪。在家裡還要落下父母的埋怨。陶如軒就下狠心說以後再不辦這種事情了。
可事情並不由人,心裡是這麼打算的,事情卻不會跟著自己的意願走。這天下班,小妹忽然跑了過來,見了陶如軒也不似往日大大咧咧的樣子,陶如軒就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有事,本不想理會,又覺得未免太過絕情,畢竟是小妹,就是再難也要想辦法,就問了一句。
小妹果然有事,扭捏了半才道:“姚麗麗前段時間不是辭職了嗎。本想重新找個工作,可找來找去也沒找下合適的,你給想想辦法吧。”
陶如軒還以為是小妹的事,弄了半天是因為姚麗麗,難怪會扭扭捏捏,不知道怎麼就想起姚麗麗以前的種種表現,便不客氣道:“她不是很剛烈嗎,怎麼還有求人的時候。大街上的飯店、服裝店、化妝品店天天都在招人,難道還愁找不下一個合適的?”
小妹的臉馬上就拉了下來,一甩手道:“你別以為這是人家在求你。人家要是聽到你說這話,就算是你找好了工作,請人家上班,人家也不會去。”
陶如軒疑惑道:“既然她沒求我,那不正好嗎,你為什麼還要說這個?豈不是多此一舉。”
小妹哪兒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