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敞開著,身穿棉布碎花睡衣的米佧被綁在椅子上。看見賀熹的瞬間,黑亮的眼眸裡頓時湧起淚光,失去自由且無法開口的女孩拼命搖頭。
這樣的情節並不陌生,電影電視裡時常出現的鏡頭。然而當你親身經歷,尤其是觸到人質驚懼的眼神,那種心疼是無法言喻的,尤其米佧又是那種柔弱得會讓人升起保護欲的小女人,賀熹的心頓時如針刺般猛地顫了一下。不惜一切代價,保證米佧的人身安全。是她此時惟一的心情。
偌大的房間似乎只有米佧一人,但憑米佧的反應賀熹和老虎都很清楚,陳彪就在裡面。冒然衝進去,或許就是死路一條。
側身倚靠在牆壁上,老虎盯著賀熹身後。另一側,賀熹貼牆而站,子彈上膛的同時她喝道:“陳彪,說條件吧,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陳彪的聲音不無意外地從臥室傳來,他抬眼看了下時間,以嘲諷的口吻慢條斯理地說:“陳某恭候多時了。如果半個小時之內賀警官還不出現,我就準備把米佧小姐的一條胳膊作為禮物送去公安局了。”
賀熹現下沒有精力去想終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她冷冷地說:“既然都知道彼此的底細我們也就不用鋪墊了,現在我人來了,直接說你的想法吧。不過我有個提議,你先放了米佧,我做人質,你覺得如何?”
陳彪大笑,嘲諷的意味十足。笑夠了,他冷冷地駁回:“賀警官你可真會開玩笑,雖然我確實是在等你現身,但並不代表我只對你一人感興趣。”以猥瑣的目光盯住米佧□在空氣中的小腿,他居然大言不慚地補充道:“陳某倒是想嚐嚐‘雙飛’的滋味!”
雙飛?見過不要臉的,還是頭一回見到連皮都不要的。老虎聞言不等賀熹開口他脫口罵道:“尼瑪小心不舉!”
陳彪犯的是死罪,毫不誇張地說他就是個亡命徒。賀熹和老虎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能殲滅或制服他,畢竟別墅中隱藏了多少人他們尚無法確定,那麼戰鬥的目的只能定位在保證米佧人身安全的基礎上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沒錯,拖住就行。
然而狡猾如陳彪,似是洞悉了他們的心思。老虎才想再罵幾句,就被打斷了。
陳彪能囂張至此,必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對於賀熹他們採取的拖延策略他是懂的,所以當然不會笨得單刀赴會,以至眨眼之間就從隔壁房間衝出五六個男人。
都說,戰爭請女人走開。可此情此景,哪裡還能區分性別?有的只是,戰友!於是,老虎與賀熹並肩作戰。
由於距離太近,根本無法射擊,所以在犯罪份子眼神兇狠地衝過來時,賀熹和老虎默契地背對背而站,各自應對前面的敵人,把自己無法防禦的部位交由給同伴去保護。這種看似簡單的戰術隊形,需要戰友之間具備高度的信任。
半個月的集訓果然收效明顯,老虎的身手相比之前利落迅捷很多,握在手中的電警棍揮舞地得心應手,伴隨窒悶的擦撞聲,一名攻勢強勁的犯罪份子被打離了身側。賀熹默契地接手,抬腿掃過去,力道狠猛的踢在對方手臂和肩膀上。
賀熹小時候學過舞蹈,身體的柔韌性很好,加之考入警校後她始終堅持鍛鍊,強勁的對手面前倒沒顯現出弱勢,更沒有讓對方得逞搶了配槍。然而,罪犯卻是不擇手段的。沒有預想中那樣順利制服對手,與賀熹纏鬥的那人居然泯滅人性地將手中的匕首擲向了米佧。
被控的米佧說不出話,她掙扎著,驚懼中她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老虎此時被幾人圍住□乏術,能救人的惟有賀熹,可即便她馬上衝過去也根本來不及。完全沒有思考的時候,賀熹快速反應,舉槍射擊。不愧是射擊冠軍,賀熹的槍法確實精準。在沒有瞄準的情況下,子彈不偏不倚地射向匕首。
“啪”的一聲脆響,鋼製匕首被子彈擊中,擦過米佧的手臂“嘭”地掉在地上。
不是預期的疼痛,米佧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定在賀熹右肩上,眼淚掉得更兇了。
沒錯,賀熹掛彩了。在匕首擲向米佧,她舉槍射擊的時候,根本來不及防範犯罪份子的再次進攻,加之陳彪還躲在角落放冷槍,以至她的肩膀被一把軍刺所傷。萬幸的是陳彪的準頭欠火候,刀口不深,沒有傷及骨頭。
見賀熹受傷,犯罪份子卑鄙地頻頻攻向她肩膀,使得她被逼得只能退守無法進攻。而劇烈運動之下傷口出血嚴重,在躲閃不及被踢了兩腿過後,賀熹的手臂明顯有發麻的跡象。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開了一槍,射中了欲從後面偷襲老虎的男人。
與此同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