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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時候會用手猛烈拍打鏡面。或者操起水池邊的水杯潑向鏡中的自己。透明的細小水珠被迫停止前進,受到阻力集體向後運動。然後利落的撞擊身體。

在聽到那些自己討厭的人說“哎,我好想你”、“哎,如果你在我面前就馬上擁抱你”等諸如此類的虛假言語後,原本想冷言答覆的我還是重蹈覆轍的步入和他們同一路線的軌道。

嗯。我也很想你。

嗯。我也會緊緊擁抱你。

短暫的窒息,來不及噁心就突兀的掛掉電話。自言自語。你真他媽令人作嘔。

'時光消磨。'

用時間排列而成的巨大幻影將哀豔氤氳。

盡頭,在哪裡。

漸漸習慣大堆信封中不再有自己的名字。漸漸習慣荷包裡的手機不再頻繁震動。漸漸習慣四周安謐得如同與世界隔離一樣。漸漸習慣身邊改變的一切。

那些我曾經視如生命般寵愛的一切。

其實先前那些所謂的“一百年不變”“直到永遠”只是眾多傻子一齊排演的荒誕劇而已。還有那些“會一直記得你”“會一直想念你”也是被人當做垃圾丟掉的廢品一樣。

就是這樣的。規律保質期過後。所有都會沉浮不見。不管你曾經是怎樣的將它懷揣在心中,不管你曾經是怎樣的害怕失去它。

我們都穿著鮮豔的小丑服裝,帶著滑稽的大鼻子。在偌大的舞臺上來回蹦跳。希望自己的表演能取悅別人獲得一絲回報。哪怕只是一個微笑那麼渺小。但就是這樣渺小到塵埃般不起眼的索求卻始終被人遺忘。最後,終於停下疲憊的身體,抬頭望向觀眾席。

空場。

'生路。死路。'

生活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至多也只能用詞來代替。

比如扎心。比如卑劣。比如逐漸消亡。

為什麼在靜謐的課堂上才敢捂著臉輕聲抽泣。

為什麼在厚重的劉海下才敢抿著嘴顯露悲傷。

強迫自己融入現在的生活。

從起初的第一排碾轉到教室的通入口——第一組第一排第一個。令人頭疼的方位。就算只是想撐著下巴睡會覺都會覺得困難。老師站在講臺上只要稍微偏頭就會看見你。總是在一組和二組間的空隙處來回走動。偶爾還會在滿腦只有床的你身邊停下看你的作業。以至於你必須隨時保持清醒,整整45分鐘握著筆在Notebook上覆制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

這樣的位子。如果安排一個單純只想學習的孩子。那也許是一種賜予。

但對於我這樣偶爾熬通宵需要睡覺或者寫會文字的人來說,應是一種束縛。就像被時光機器約束著,它時刻在你耳邊嘀咕。這個不能幹。那個不能幹。如果稍有差錯就會減少你僅存的記憶。坐在那裡唯一的好處就是中午陽光會透過頭頂上方的玻璃照射進來。跌落在課桌上將整個上午的晦澀全部洗淨。

全班一起看電影。是鍾欣桐的《第十九層空間》。標誌性的驚悚片名。不出所料,開頭便讓全班尖叫。

是一部很明顯的意念劇,沒有過多的恐怖場面,反倒是思維間的轉換更都。大概是這樣一個意思。只有將心中的恐怖消除了才能幸福生活。落俗的劇情,但其中的幾句臺詞卻也值得回味。

當春雨問文雅為什麼不停止玩地獄遊戲時,文雅說,因為在那裡面,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選擇,沒有人來強迫你。

還有一句,其實每個人都在走一條自以為是生路的死路。

'淺生的空白。'

秒與分。分與時。時與天。天與季。季與年。

那些互相纏繞的光陰。編織成緊密的線網做好隨時掠取回憶的準備。

持續幾天的陰雨天氣。幾朵鉛色的雲像是雕刻在天空中的印記。久久不肯褪去。撐著藍色的傘在街上行走。低頭看腳與地面觸碰時濺起的水花。有時會不小心踏進水坑將鞋子浸溼,於是步伐變得沉重起來。

有沒有想象過這樣的情形。第一次自己洗帆布鞋。坐在衛生間裡使勁刷鞋子,拿起漂白液卻想起她。站起身看佈滿整個池邊的東西,發現所有一切都是由她打理。包括掛在牆壁上的捲紙也是她買回來的。於是胸口開始像氣球一樣膨脹。然後“啪”的一聲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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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夢:卑劣祈望裡的死亡(3)

一隻手捅在鞋子裡面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拿著還沾有白色泡沫的刷子。來不及關的水龍頭涓涓的流著。眼淚也汩汩的流著。是這樣滑稽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