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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出,飛天而去。

唐修意偏過頭來,饒有興味道:“這不是太鳳璽印之匣,皇兒,竟捨得把這個位置,給我這個無德無行的歹毒之人嗎?”

“父皇慧心,飛霜殿中彌留之際,還不忘下個套兒騙我這個兒子,真正的遺詔,藏在飛霜殿的匾額後,如今群臣共見,兒臣,豈能大不孝?”羽良夜將鳳印放在桌上,伸出兩根手指,推到桌子中間。

唐修意卻並沒接過,而是轉頭,仰首看著屋頂的裝飾,鳳君居住坤寧宮,屋頂有龍鳳交飛的富麗裝飾,慈安宮的屋頂,卻是鳳棲梧桐的金飾,隱然是種暗示,入住這座宮殿的人,剩下的日子,也就只有安居梧桐,頤養天年:“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輕易給我。”

“以母君之能,縱然困在深宮,想必也知道朝堂之事,兒臣又何必徒勞掙扎呢。”羽良夜輕輕開啟盒蓋,露出裡面的印璽,唐修意轉過頭來,面露疑惑:“這不是太鳳的金印。”

羽良夜從裡面拿出水晶雕琢的鳳印,攤平手掌,讓印璽躺在自己掌心,露出上面的印文。通透的水晶下面,是通紅的兩行共八個字:“真假遺詔,相差不大,鑑別真偽,全賴真遺詔上,有父皇飛霜殿私印,只是這印上銘文,兒臣愚鈍,還請母君解釋。”

“清角吹寒,飛霜鈴音。”唐修意伸手接過水晶印璽,一字一字讀出印文,眼前之景,如流水倒回,重見舊日,那時天空蒼藍,鴻鵠孤飛,飛霜殿清廖矗立,他和羽雲闕坐在宮牆頭,執手望著飛霜殿。

“若是飛霜殿掛上銅鈴,清角吹寒,白霜鈴音,定會更美。”

“我若為皇,會在飛霜殿掛上一千二百九十六個銅鈴,和你一起聆聽。”

兩行淚滴,落在水晶印璽上,沿著邊緣,滑過通紅的印文,落在地上時,如鮮血一般。

“母君的命,是父皇保下的。”羽良夜站起身來,俯視唐修意,不是施捨,也不是憎惡,而是平淡陳述一個事實,“兩份遺詔,都立我為新皇,母君就算能鴆殺親夫,畢竟也和父皇龍鳳合鳴三十餘載,該知道父皇心意矚誰。如今逝者已矣,母君還請為了生者,好好活著。”

“人,當惜福。”羽良夜踱步走到門口,半偏著頭,四個字說的語重心長。

唐修意卻站起身來,捧著水晶鳳印,來到殿門口,和新皇並肩而立,遙遙望著飛霜殿:“惜福惜福,珍惜現有,切莫貪圖,良夜,我終究養了你十八年,今天有一句話,不知你還願不願聽。”

“母君要說什麼,良夜心裡知道。”羽良夜微微側身,面對唐修意,抖落袖子,雙手伸在身前,一手指著飛霜殿,一手指著水晶鳳印,雙掌平平,如同衡量輕重:“不坐上那張龍椅,不知道什麼是孤家寡人,不坐擁這天下,不懂父皇寂寞。”他緩緩握緊手掌,緊緊扣拳,“左手江山,右手佳人,不可兼得。”

“你已經有了一位佳人。”唐修意看他雙拳,話外有音。

“哈哈哈哈!”羽良夜搖搖頭,像是聽到一個笑話,朗聲長笑,走出慈安宮,笑聲驚起了慈安宮樑上一隻飛鳥。

雲京紫禁,天又垂暮,西邊金黃,頭頂藍澈,碎碎寒星,初皎明月,晚風颯颯,有如哀鴻。

羽良夜穿過慈安宮前寬闊廣場,又穿過重重宮牆,來到皇宮內湖太湖邊沿,湖水深深,黃昏中滾動著爛紅波光,他沿著一條寬達三米,無遮無攔的木橋,向著湖中心的九層高樓走去。

太湖造型奇異,形如半個陰陽雙魚,水為陰,天一樓就建在太湖陰魚的極陽之眼上。而太湖岸邊,便是御花園,恰是個陽魚造型,武庫浩淼閣,便在極陰之眼。天一樓藏天下經典,浩淼閣收九品武學,以天下正氣,為極陽之眼,以天下武罡,鎮極陰之眼,這兩座樓,正是紫禁城風水眼所在。

此時九重天一樓最頂端,站著一襲白衣,遙遙望著慈安宮方向,聽到登樓聲音,才收回視線。

“皇兄。”羽歌夜揹著手,身後的窗子投來暮光,讓羽良夜只能看清他一個剪影。

“看到了?”羽良夜從窗戶望出去,剛好能看到慈安宮的景象。

“看到了。”羽歌夜走到屋子中央,天一樓九層,都是絕世孤本,更有聖師四書五經手稿,因而只在屋子中央,放著一個臺子,上面擺著面直徑一米的雕花銅盆,裡面盛著清澈太湖水,中央一朵連在盆底的銅雕蓮花,羽歌夜伸出手指點亮蓮花中的燈芯,燈光映著水面,把光明投到屋頂,昏暗的天一樓,立刻佈滿盪漾的波光,波紋浮動,如若滿室澄金。

羽良夜卻伸手拿起了桌上放著的書:“《異獸寶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