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頭來幽怨的目光,看的元起心中發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良久,王冶子才幽幽說道:“君侯日理萬機,哪有心情關注將作監的事情?您已經快一年沒有踏進將作監一步了。”
聽到王冶子的話,元起頓時大感尷尬,確實,最近東奔西跑的,再加上三州境內各種事物亟待處理,元起自己都記不清已經多久沒來過將作監了,只記得上一次來將作監,還是箭塔和拋石機改良之後的時候,算算日子,恐怕王冶子說的一年日期,都是為了照顧元起的面子,而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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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尷尬的笑了笑,元起連忙岔開了話題:“依某看,這種弩炮想要達到最佳效果,用普通的木頭是不行的,一定要用棗木才行,棗木質地堅硬,蟲不易駐,耐水行也很好,是製作弩炮的不二選材。”
王冶子等人的思維,立刻被元起的話拉回到弩炮的選材上來,再也顧不得對元起的幽怨了。其實,將作監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對未知事物的探求慾望,極為強烈,他們以親手造出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東西為驕傲,這種特質,在普通人的眼中,可能有些偏執、有些古怪,但是元起知道,這種特質,正是他們探尋未知的動力,放在後世,幾乎每一名有成就的科學家身上,都能找到這種特質的影子。
思索了片刻,王冶子開口說道:“不錯,棗木對張力的承受能力,也要遠高於普通的木材,如果用棗木來製作弩炮的話,甚至不用改良,弩炮的威力和射程,也會再上一層樓,沒想到君侯對將作之道,竟然也有涉獵啊。”
元起嘿嘿一笑,然後把後世宋朝的三弓床弩原理,簡單給王冶子等人講解了出來,並點明三弓床弩的特點,是一槍三劍弩,也就是說,三弓床弩可以配備四支弩矢,一根粗如標戟,另外三根則是和長劍的體形類似,作戰的時候,既可以選擇力量性的標槍弩發射,也可以選擇速度性的三根劍弩發射,還可以同時將四根型別不同的弩矢同時發射出去。
隨著元起的講述。王冶子等人的思維頓時被開啟了。後世的很多東西,人們不是沒有製作出來的智慧,只是沒有人會往那個層次上去想罷了,這是時代的侷限性導致的,並不是人們沒有這個能力。當然,馬鈞的思維還是比較超前的,他可以觸類旁通,發明翻水車等等利於農耕的器物出來。
在元起的講述中有了一種頓悟的馬鈞,迫不及待的轉身向身後的弩炮走去,他有一些想法,需要經過和弩炮實體的對比之後,才能下定論。因為太過沉浸於對弩炮的改良,馬均甚至都忘記了向元起行禮告退,直接把元起當做了空氣。
元起有些驚愕的看著馬鈞的背影,隨即搖頭笑了起來,這簡直就是後世人們口中的工作狂啊,一心只會撲在研究和工作上,整個心思除了研究之外,再也沒有容納其他東西的地方了,連對上司基本的禮儀都給忽略了。在後世,元起見過不少類似的人,他們是企業中的中堅力量,企業靠著這樣的人,不停地開發產品,進行利益創收,但是這一類人,卻很難得到升遷,因為他們的脾氣秉性,讓上司對他們是又愛又恨,在依賴他們技術的同時,卻不會給他們升遷的機會。不過,元起的心胸很是豁達,他對馬鈞,只有愛,而沒有恨。
王冶子在旁為馬鈞辯解著:“君侯,德衡(馬鈞的字)作物成痴,倒不是有意怠慢君侯……”元起大度的一揮手,笑呵呵的說道:“某能理解,某也沒有要責怪德衡的意思。本來,某還想講述其他的幾樣東西給德衡聽,現在看來,只能勞煩王大人轉述給他了。”
一聽到元起還有其他的稀奇物的講述,王冶子的心思立刻被吸引了過來,吩咐一名工匠去招呼其他的弟子,然後親自跑到房中,端了一把椅子出來,順帶還給元起拿來了一壺茶,正是元起研製出來,讓太始商會販賣的六陽雪名茶。敢情,王冶子是怕元起說到一半口渴,那可就太掃興了,看王冶子的樣子,是準備把元起肚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全給挖出來一樣。
隨後,被王冶子派去招呼其他弟子的人,也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十個人,這是王冶子的親傳弟子,算上正在一旁的弩炮邊苦思冥想的馬鈞,一共是十九人。這十九個人都是王冶子手把手教出來的,每個人都有著不凡的技藝。同時,他們也都是燕京大學畢業的學員,對元起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元起也不擔心新式武器的研發,會在研發過程中被洩露出去。
其實早在兩年前,元起就對將作監的管理進行了規範,對將作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