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的痛覺感應,以免他再次出現精神崩潰和過度的腦損傷。
不大一會兒,帶著柔光的粉紅花朵,已經完全佔領了桑若原本灰暗的腦海,原本四處湧動著的黑潮,盡皆崩潰消散,桑若彷彿經歷了一次從身到心的淨化。
桑若覺得,現在就算讓他在夢境中,和那個不斷佔有他五臟六腑的‘兄弟’心平氣和地談心,他也能夠做到,而不會失手將‘兄弟’的頭擰下來。
【loading……[傾盆撒花.gif]負面情緒毒素淨化百分之百,淨化完畢!宿主,在和諧的光波籠罩下,請開始你美好的新一天吧!】
“……”
這是條邪惡勢力的走狗。
僅有的那麼點飲鴆止渴的作用。
桑若這麼想著,給這個被他取名為晉江的文娛晶片下了條命令,開啟他上次看到的世界神話第1328頁。
那些人並不允許桑若獲得知識,文娛晶片載入的內容也是經過挑選的,多半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無意義兒童娛樂內容,和無法反抗就忍耐接受的糟粕思想。
不過對於桑若荒蕪的人生來說,也聊勝於無了。
尤其是這種等死的時候。
桑若沒有去理會那些進進出出推著儀器一一就位的白大褂們,只是在腦海中翻起了那本已經快被他背下來的神話故事,直到胸腔被劃開的疼痛將他的意識拉回,再到疼痛強烈到無法忍耐時,文娛晶片切斷他的痛覺神經。
黑暗降臨。
……
半米多厚的合金門,再次‘脆弱’地被推到一邊,門外紅髮藍眼的少年塞尼爾,一開門就看到了自己的友人。
只是這次桑若沒有再捧著那本破書在角落研讀,而是正背對著門,站在房間中心,似乎在看著手術檯上正被不斷切割著的另一個他。
“桑若?”塞尼爾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叫了桑若一聲沒得到回應,走到桑若身邊,安靜地陪著他看。
先是桑若的心臟,手術刀熟練地切斷了相連的幾根神經和血管,血淋淋地被從一雙戴著手套的手,從桑若的胸腔中捧了出來。
然後是肝。
肺。
脾。
腎。
……
幾乎所有能用的。
桑若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變成空殼,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一幕了,不過應該會是最後一次。
塞尼爾在旁偷偷看著桑若的臉,輕咳兩聲,發現自己終於吸引到桑若的注意,立刻‘很博學’地評價道:“內臟是你的,總會回來的。我的內臟也經常走丟,對於這個我很有經驗。”
桑若第一次聽塞尼爾說這個,內心略有觸動,問:“你也曾遭受過這樣的事?”
塞尼爾尷尬了一下,慚愧地說:“那倒不是,我的內臟在身體裡待得無聊了,就喜歡出去溜達,我一不注意,他們就會不見了。”
桑若:“……”
桑若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不再理塞尼爾,繼續陰沉地盯著那個任人魚肉的自己。
而此時,手術室四周牆壁,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痕,崩裂的縫隙中,血液快速地流淌進來,血液很快就淹沒了桑若的腳,並漸漸朝他小腿攀去,似乎要將這個斗室淹沒在血水中。
塞尼爾見桑若似乎有點生氣了,正訥訥不敢說話,突然發現手術室正在崩壞的一幕,立刻瞪大了他那雙藍眼睛:“桑若,你的這個夢境世界好像快要崩潰了,發生了什麼事?”
桑若平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這個問題,本不想再多說,感覺自己的手腕突然被緊緊抓住,桑若才看向那個似乎忽然充滿了危險氣息的紅髮少年,那雙蔚藍如海的眼睛盯著他,似乎在執著一個解釋。
桑若:“以後大概不能和你一起玩了。塞尼爾,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
對於桑若告別般的話,塞尼爾是拒絕的,皺著眉似是有點委屈地說:“為什麼會崩潰?這樣我可要花很多功夫才能再找到你。”
“因為我就快死了,”
回憶起來,桑若和塞尼爾在夢中相識已有五年,五年前桑若那次瀕死的精神崩潰,卻意外地使得桑若空洞的噩夢世界,闖入了一個外來者。據塞尼爾說,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有著穿梭夢境的能力,所以才會在夢中遇到桑若。
桑若凝視著塞尼爾,“死人應該不能做夢了。”
“死?”塞尼爾詫異了一下,似乎對這個詞彙有些陌生,卻忽然又明白了一般高興起來,“你是要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