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呵呵…姨娘,你這封信能給我嗎?”款兒避開她的問話,盯著她手中地信箋問道。
“這個…”以珍看了看手中的信,為難地蹙了眉頭。她倒不是捨不得這封信,她只是不放心款兒。想想吧!一個離家半年音訊無全地二少爺,不給養育自己的奶奶和孃親寫信,也不給自己地妻子寫信,卻獨獨託人給她這個姨捎來一封信,如果這封信款兒儲存不好,讓別人發現了,會傳出多少不好聽的話來。
“款,你住在沁綠院,眼目眾多,被人看到這封信,對你我二人都不好,不如這封存在我這裡吧,你想看地話,就只管過來,我隨時歡迎,好嗎?”樂以珍推辭道。
“這樣啊…也好…我慮事終歸還是差一層,象你們念過書有見識的人。就比如二少爺,不說他這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思吧,他能捎信給你,讓你來關照我,可見他思慮得很周全…還有姨娘,心眼兒好,人也漂亮,做事又周全,我要是男人,我也會喜歡你的。”款兒說這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溫暖的笑意,神情很放鬆,與剛剛在溪邊那木冷冷的樣子迥然不同。
樂以珍心中納了一下悶,一直都覺得懷明弘拜託浩王爺,捎信給自己說款兒的事,是一個很的舉動,沒想到款兒卻認為這是一個周詳的考慮,果然他們主僕二人共處多年,是有一些她這個外人不能理解的默契。
從那天以後,款兒只要一出沁綠院,再也不似以往在府裡失了魂似地東遊西逛,她會把自己打扮得鮮鮮亮亮,來群芳院找樂以珍喝茶,當然,十次有九次,她會跟樂以珍要那封信看,每次都是洋益著滿臉幸福的笑意,一字一句認真地看半天。到最後,樂以珍念過的內容她都能背下來了,對應著信上的字,她竟能認出大半來,搞得樂以珍連連稱奇,直說念情書是打盲最快最好的方法。
這樣過了些日子,款兒的肚子越來越大,情緒越來越好,一直慘兮兮發白的一張面孔也紅潤了起來,像一個快要生產的幸福準媽媽了。
有一天樂以珍去給老太太的時候,正說著話,老太太突然問了一句:“聽人說…款兒最近經常去你那裡走動,有這事嗎?”
“是呀。”樂以珍很自然地答道,“她以前太拘束自己了,整日悶在屋裡,氣色都不好看了,人瘦得只剩一個大肚皮了,這樣對生產可不好。老太太沒發現嗎?她最近氣色好多了,人也胖了,眼看著快生了…”
“她…”老太太似乎沒有耐心聽樂以珍說這個,打斷了她的話,“她都跟你說些什麼呀?”
“說些…我們以前當丫頭的時候,有好多的趣事呢,聊起來瞞開心的…反正就是些閒事,兩個女人湊到一起,能從頭上的簪釵聊到腳底的鞋墊,總有的說。”樂以珍沒有提懷明弘那一茬兒。
“哦…”老太太眯著眼睛虛應一聲,然後就笑了,“你光擔心別人,你自己呢?多吃些好的,注意身體,要不然等遠駒回來了,只會說我這個當孃的沒給他照顧好媳婦。”
“老太…”樂以珍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信遠來
從懷遠駒離開家、樂以珍搬出了祇勤院,沈夫人就在找她的麻煩。至於臉色嘛…沈夫人以前就那樣,一臉高深莫測的淡定與超然,讓人摸不著她的想法。
樂以珍算是個聰明人,摸不透沈夫人的想法,乾脆就不費那腦筋,只要知道哪裡是她的底線,避著她的鋒芒就是了。到了該請安的時候,規規矩矩地去請安,其餘的時間裡,除了與相熟的幾個人串串門聊聊天,她花費很大的精力用來教養夢兒,雖然這個時候還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樂以珍卻忍受不了她自己的女兒目不識丁。
那天,她正教夢兒認字識數,定兒從門外喜氣沖沖地喊了一聲:“姨娘,小楊回來了!”
樂以珍一聽這話,當即將手中的筆丟進筆洗之中,快步迎到門口,果然見小楊站在院子當間,黝黑著面龐,一身風塵,正瞅著定兒傻傻地笑呢。
樂以珍一見這情形,將到嘴邊的問話又咽回去,心說你們先脈脈相望一會兒吧,我回避…結果她一關門,木門動,發出“吱呀”一聲響,驚動了正在含情對視的兩個人。定兒首先羞紅了臉,還沒等樂以珍關上門,她已經伸手抵住門,將門推開:“快進來吧,姨娘在等著呢。”
“我不急,你先打兩盆水,讓楊洗洗手和臉。”樂以珍和氣地笑著,將定兒推了出去。定兒紅著臉低垂著頭,走下臺階去:“姨娘嫌你髒呢,快隨我洗洗去。”
小楊憨厚地著,跟在定兒身後,往西廂地水缸那邊去了。樂以珍掩上門,坐回書案邊,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