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通往三樓的階梯,舒拉的心臟不由得跳動加速,終於到了勝利在望的時刻。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城堡劇烈顫抖,眾人險些失足跌倒,連忙蹲下躲避崩塌的磚石。
舒拉驚愕的望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只見碎冰河畔,排列開密密麻麻的軍隊,有半龍步兵方陣、有南方的妖精兵團、有東方的納迦部隊,還有手持巨大戰錘的獨眼巨人和一支從未見過的藍衣騎士團,空中盤旋著獅鷲、石像鬼和奧特洛軍旗的象徵——不死鳥芙瑞!
河岸最前方,聳立著一座機械高塔,頂端懸浮一個紅色光球,正在朝向城堡發射流星火雨,剛才的爆炸聲,正是流星擊中城牆引起的災難。
受驚的死亡騎士,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朝著城堡出口湧去,一眼望去,宛如黑色的洪流。
“舒拉將軍,這是怎麼回事?”一名半龍軍官驚駭的問。
舒拉勉強鎮定下來,激動的說:“是柯西閣下,帶著援軍來了!”
半龍戰士聞言忘乎所以,發出萬歲的呼喊。
舒拉站起身來,雙手握住寶劍,自信的笑道:“外面打外面的,我們還是按原計劃行動,大家加把勁,不要讓友軍搶了風頭!”
“吼!”
半龍戰士齊聲吶喊,朝著舒拉長劍指出的方向衝去。
暗黑大廳,西羅和閻摩父子倆,也聽到鍊金大炮的轟鳴。
西羅訝異的望向窗外,看到火光映紅天空,死神城堡在炮火中分崩離析,烏雲一般的獅鷲和石像鬼闖進來,襲擊潰不成軍的死亡騎士。
“一群沒腦子的傢伙,被偷襲至於慌亂成這樣子嗎?”他心中暗罵:“看來要去親自指揮才行……”
“臭老頭,誰允許你走神了!”
一聲暴喝打斷西羅的心事,驀然回頭,只見一隻拳頭不斷在眼前放大,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第一次,西羅被他的兒子,擊倒!
西羅捂著臉,愕然呆坐在地上。他感覺不到疼痛,卻能想像得出這一拳裡面蘊含著怎樣的豪情壯志,怎樣一種痛快淋漓的血性!
“打架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這不是你當初教給我的嗎?”閻摩指著他的鼻子,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閃閃發亮:“來吧,見分曉的時刻到了!”
“哼!不到黃河不死心——”
西羅惱羞成怒,晃動披風朝著閻摩兜頭一蒙,趁機閃到他背後,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
閻摩悶聲倒下,第一百次被擊倒,然後,艱難的,掙扎著,第一百零一次——站了起來!
“這個怪物,真的是我兒子嗎……”西羅不知道該稱讚他生命力頑強,還是罵他頑固。
“嘿嘿!這點傷不算什麼,老頭,你真的不如從前了,從前你打我的時候比這狠多了!”閻摩吐了口血,臉上依舊笑容燦爛。
“我原來是那樣一位嚴厲的父親啊,已經……差不多全忘記了……”西羅發出一聲時不我待的嘆息。
永恆的生命,有什麼用?當親人朋友一一衰老,死去,難道我還有心情結識新的朋友,尋找新的親人嗎?
一個人的衰老,並不是從肉體開始,而是從心靈;一個人的永恆,並非肉體的不滅,而是精神的永存。
西羅不得不低頭認輸,他的兒子,比他活得更有尊嚴!
這時候,一個黑騎士狼狽的闖進來:“報告西羅大人,不好了,城牆……被敵人攻破了!”
“我知道了。”西羅面不改色,淡淡回了一句:“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可是,您不去前線指揮嗎?”黑騎士困惑的問。
“你沒有看見我在跟這傢伙決鬥嗎?這裡,才是我最重要的戰場,退下吧!”
黑騎士不知所措,但還是恭順的退到一旁。
“看來,你終於認真起來了。”
“傻瓜,我當初教給你的是,打架的時候不要想太多,而非‘不要東張西望’!”西羅的嗓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你連老爹的話都記錯,可見頭腦是多麼糟糕!”
可是,也只有你這樣單純而又百折不撓的性格,才是我西羅·剎帝利賴以自豪的繼承人啊!
“你的話,我能記個大概就算給足面子,做人別太不知足!”
閻摩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把半龍力量全部注入拳頭,紫色的鬥氣,在他手中熊熊燃燒。這是龍魂覺醒的徵兆,是祖先血脈的驕傲!
“龍魂覺醒,想不到憑你剛剛邁入五級門檻的力量,竟然能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