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親情也不再純真。耗盡畢生精力,得到世人的景仰;可是,我會有多少快樂的時光呢?”他抬頭向肖芝荷望去,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顯得好緊張。他繼續想:“她是我現在最值得珍惜的人。要去做那些大事,我就會冷落她。她還會支援我嗎?我會失去她嗎?愛情和事業,我該怎麼選?這麼兇險的未來,我到底有多少把握啊?我毫無準備,心是虛的。我活在這世上,追求的是什麼啊?我一腔熱血,希望國泰民安,但我從來沒想過如何去改造這個世界。力不能及的事,除非逼不得已,我從來不想,從來不做。讓我肩負起這麼大的事業,我想我是力不從心的。”他開啟窗戶,只看到外面無盡的黑暗,所有的事物都被籠罩在夜的帷幕裡。他不害怕,但感到迷茫。“做首領做皇帝都很辛苦,稍不留神就會犯下大錯。”
“這麼說,你不願意犧牲?”
“我……你說,如果沒有我,會不會有人來收復河山?”
“當然有。江流,他是比你更適合的人選。”
“是啊!他好像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不如,你把機會給他吧。”
“原來,我的芝荷是不同意我幹大事的。我早該想到,你是不貪圖名利、權勢和富貴的。要我犧牲你,我寧願犧牲整個江山。”
“你是為了遷就我,才決定不去做?”
“不!我根本就不是做首領的料。我太講道義,有婦人之仁,不懂得算計,看不透人心。”
“這些都能改。”
“不!改不了!我也不想改。我永遠也不會踏上那條不歸路!對這個選擇,我永不後悔。”
“你遷就我,證明你愛我。我不怕你以後怪我。我是有私心。我寧願自己的丈夫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凡人,也不願他成為人們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我是一個小女人,嚮往的是溫馨又平靜的家庭生活。我希望我的丈夫愛我超過其它的一切,不會為了任何事而拋棄家庭。”
“我會成為你的好丈夫的。”
第二天早晨,四人再次聚首。
“江兄弟,我可能要辜負你了。”武翰闌說。
江流十分詫異,他瞪大了眼睛,“你要考慮清楚啊,武兄!辜負我不要緊,千萬不要辜負天下百姓。”
“我沒有像江兄弟這樣的宏圖大志,也沒有足夠的才幹。我做不來。”
“不!這不是真正的原因。相信我,武兄。你是最佳人選。”
“他是因為我才放棄的。”由於激動,肖芝荷說得又快又響亮。“江兄弟,你才是最佳人選。你早就準備好啦。你有‘天下大任,捨我其誰’的氣魄。你比我們都有把握。等我們打贏了這場仗,|Qī…shu…ωang|你一樣可以用詔書召集天下抗金義士,以成大事。”
“我?名不正,則言不順。效果絕對沒有武兄的好。”
“只要你有才幹,有功勞,別人就看得起你。”肖芝荷說。
“江兄弟,不要推辭。我們是真心誠意的。為了滅金,為了天下百姓,為了你胸中的抱負,你就站出來吧。”武翰闌把詔書遞給了他。
江流看著詔書,伸不出手來。
“收下吧。武幫主和你師傅是一類人,你就不要強求他了。我相信,你敢想,就敢做。”王欣說道。
“我收下它,就等於扛起一副千鈞的重擔。王姑娘,你會支援我嗎?”
“我永遠支援你。”
江流接過詔書,揣在懷裡。武翰闌喜於言表,“好!不愧為師傅的好兒子。”
王欣說道:“眼前最重要的是打贏這場仗。你們兩百人是怎麼也敵不過十萬金兵的。所以,我打算和江流回八字軍中,策劃和完顏燎決戰,與你們會合。”
“王姑娘,八字軍打敗兀朮的八萬金軍,有沒有可能?”肖芝荷問。
“我們有接近六萬人,其中一兩萬人是身經百戰的。只要戰術運用得當,打敗兀朮是有可能的。”
“會不會出現兩敗俱傷的後果?”武翰闌問。
“很有可能。”
“你們只能出奇兵。不能出奇兵就不動。”肖芝荷說。
“是呀。敵在明,我在暗。以奇制勝,大有可能。”江流說。
“為將者統兵打仗,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出兵。‘可能’中存在勝與敗,一線之差。一定要慎重。”武翰闌說。
江流當即想到:富貴險中求,太保守什麼事都做不成;但又想,武翰闌也是一片好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