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弗萊德說道。
“或許吧,我的朋友。可有些話一定要說出來,否則你會因此憎恨你自己。”弗萊德看著依芙利娜正逐漸消失的背影,喃喃地說道。
弗萊德的計劃很快得到了回應,沒過多久,兩千名機智的土著戰士就站在了我們面前。看得出他們並不情願,可信仰的力量在他們身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讓他們像服從自己的領袖一樣服從我們。不久之後,聚居在附近的倫布理人接到了遷徙的指令,這指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沒有遭到任何反對。事實上,當食物不再那麼容易獵取,或者氣候發生變化的時候,倫布理人經常在祭司們的指示下進行遷徙,這對於他們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不久,弗萊德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
除了我們這些軍官和少數幾個曾經作過獵人的有經驗的老兵,沒有很多士兵參與到這個計劃中。在土著戰士們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克里特人的營地。經受了一次慘勝,我們的敵人不敢貿然前進,堅守在一塊空地等候援軍和補給。也是幸虧如此,在我們的土著朋友們才沒有在失去領導驚慌失措時遭受滅頂之災。
我們最先下手的物件是被派遣出來的巡邏兵。
在我們的指示下,那些依靠打獵為生的土著戰士們在克里特人巡邏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了諸多埋伏。他們不愧是這片森林中最優秀的獵手,除了常見的陷阱、套繩之類的機關之外,還有許多我們未曾見識過的危險設計。雖然只是些用削尖了的木樁和沉重的石頭組成的簡陋埋伏,但我們並不敢小瞧他們的威力。一些最基本的戰鬥常識告訴我,一旦這些可怕的傢伙發生效用,就算是像虎豹犀牛那樣的巨獸也很難有逃脫的機會。
很快,我們就見識到了這些東西的威力。
次日清晨,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巡邏小隊按時經過了這條狹窄的路徑。或許是多日來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他們並不是十分警惕,一邊行走一邊調侃笑罵著,不時用手中的武器撥打著草叢,那也只是處於對野獸襲人的擔心。
忽然,走在隊伍中間的一年輕士兵因為內急獨自脫離了佇列,向林邊的一片樹叢中走去。他的戰友們笑罵著,沒有理睬他的這一脫隊行動。那個不幸的人一邊走一邊解開褲帶,全無防備地踏入樹叢。他的腳下發出了一聲特別的樹枝斷裂的聲音,他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就註定了他的結局。
幾塊大約有人頭大的石頭從樹叢旁的樹枝上垂直地掉落下來,其中一塊擦傷了那年輕人的腦袋,頓時,他滿臉鮮血,驚懼地大叫起來。可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法逃離那片可怕的陷阱。
另外一塊大石重重地砸在他的脊背上,發出好似用木棍擊碎西瓜的聲音。
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擊。
那個克里特士兵癱軟在地上,雙手不住揮舞著,一次又一次抓住身旁的草皮,蠕動著自己的身軀。他的身體以一種極端奇怪的姿勢半爬在那裡,後腰的上半部分幾乎要和下半部分整個地摺疊起來。他的褲子脫落了,裸露著屁股和大腿,上面沾滿了散發著惡臭的排洩物。出於僅有的醫學知識,我知道他此刻什麼也感覺不到。他的脊椎骨完全斷裂,下半身徹底失去了知覺。他此刻的掙扎不過是因為斷裂的骨頭相互摩擦造成的椎心刺痛,不需要很久,他就不會再感覺到痛苦,而那個時候,也是他的生命蒙受死神召喚的時刻。
他的戰友們聽到慘叫聲,連忙跑過來,而後被親眼看到的事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任何人看到這個景象就會發瘋的:片刻之前,那還是一個鮮活亂跳走在你身邊的戰友,他年輕、開朗,討人喜歡;可現在,他的上半身相互摺疊著在你面前痛苦的哀叫,就像一根被拗斷了的木片。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樣?
當時的情勢非常奇怪,那些哨兵們就這樣站在那裡,眼看著他們戰友的號哭聲逐漸變弱,直到完全沒有了聲息。沒有人試圖去拯救他,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在石頭落下的那一剎那,這個人就已經死了。沒有人先行離開,那畢竟是他們的戰友。這恐怖的景象就像是一大塊磁石,將那群哨兵牢牢吸附在那裡,強迫著他們看完這一幕慘劇。直到一切結束,有人才開始嘔吐。他們沒有發出警報,因為這看上去很像是一次意外。他們的這個疏忽斷送了自己。
這支哨兵隊伍只有一個半人回到了營地,那半個人的右手和右腳被一堆圓木壓住,無法脫身。是他僅剩的那名戰友幫助了他,用他的劍。如果治救及時,他或許能夠保住性命,這對他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其餘的人都留在了那片叢林裡,有幾個被陷阱底下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