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目光立刻由欣賞、讚美變成了虔誠和崇拜。
“你叫什麼名字啊?”白衣少女一邊撫摸著孩子的傷腿,一邊柔聲地對他說道。
“杜比,我叫杜比……”孩子咬緊了牙關回答道。
“哦,我想你是個勇敢的孩子,是嗎?剛才我看見你衝在最前面,你是個將軍,對嗎?”少女繼續問道,她的雙手一直沒有停止對傷腿的按摩。當說道“是個將軍”時,她的臉沒來由地泛出一陣羞怯的紅色。
看來她手上的力量加重了不少,儘管又神力的護佑,孩子依然感到了一陣陣的痛楚。不過“你是個將軍”這幾個字在這裡顯然起到了作用,他咬緊了牙關,沒有大聲呼痛,只是小聲呻吟著。一串串淚珠從他的眼睛裡不聽話地逃了出來,很快淹沒了他倔強的小嘴。
“杜比,過一下可能會很疼,但很快就會過去,然後你的腿就會完好如初了。你能忍得住嗎?”少女溫柔地看著孩子,對他小聲說道。
小杜比張著張嘴,剛想說“能”,聲音出口時卻變成了痛苦的“啊啊”大叫。隨著又一聲清響,他受傷扭曲的小腿已經恢復了原狀。美麗的女信徒立刻開啟她的藥箱,取出幾個夾板和繩子,熟練地將小杜比的腿捆紮起來。結束這些工作之後,她輕捏了捏孩子的臉:
“我知道你一定忍得住的,是嗎?”
正在這時候,小杜比的父母得到訊息,急忙地趕了過來。他們從鄰居口中得知小杜比惹下的禍端,既傷心又焦急,不知自己的孩子傷得怎麼樣了。當他們看見眼前的景象時不禁愣住了:自己的孩子正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上,左腿上綁著繃帶,和一個至高神的高階祭祀坐在一起說笑——這可是他們從未預料到的景象。
“傷著了你們的孩子,我對此感到十分抱歉。”在表明了身份之後,白衣少女誠懇地向他們致歉。馬車伕還想再申辯幾句,卻被尊貴的乘客阻攔著。
孩子的父母並非是不通情理的人,而且這起事故原本就不應責怪面前這位善良的信徒。他們再三向少女致歉和致謝,卻被她禮貌地阻攔住了。她從車上將滿身灰土的孩子抱了下來,送到他父親手中,又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臉蛋,“以後在街上玩耍要小心看路哦。”
“小杜比的傷並不重,只要在床上靜養一陣,不要劇烈地活動,兩個月以後就沒事了。如果傷勢有什麼變化,你們隨時都可以來達瑞摩斯神的神殿來找我。”美麗的女信徒關切地叮囑著,隨即補充道:
“我叫米莉婭,米莉婭巴特斯菲亞。”
……
夜幕降臨,年輕的米莉婭熄滅了燈火,安靜地坐在窗前,在清澈明亮如絲綢雪緞般的月光中優雅地寂寞著。日間與達瑞摩斯神教中部教區大主教費雷羅大人的對話不時回想在她的耳邊……
“願至高神的光輝永遠照耀你的眼和心,巴特斯菲亞小姐。”剛一見面時,費雷羅大主教儘管上了年紀,但依然精神矍鑠。他是個慈眉善目的長者,倘若脫去身上那件象徵著榮耀和虔誠信仰的紅色長袍,就和一個慈愛的祖父沒有什麼區別。他微笑地看了看米莉婭,讚許地點頭誇讚著:
“我們聽說了您的事蹟,高貴的小姐。您帶著最虔誠的信仰步入了戰爭之中,並以絕大的善舉挽救了眾多的生命,將徘徊於死亡和絕望邊緣的人們引入通往高尚的道路前。對於您的所作所為,我感到由衷的欽佩和欣慰。”
“您過譽了,主教大人。”米莉婭恭謹有禮地回答道,“我只是按照達瑞摩斯的指引去作我該做的事情罷了,一切榮耀屬於神明。”
“沒有一個父親會拒絕承認自己孩子的榮耀,我的孩子。”費雷羅大主教和藹地對米莉婭說道,“在戰亂中依舊堅守著自己的信仰,並將這高尚的信仰播撒開去,救助那些迷失在恐懼中的靈魂。即便是至高無上的父神也會為您感到驕傲的。”
年輕的信徒因為長者的極力誇讚而羞怯地漲紅了臉,米莉婭低垂下頭去,不知所措地絞動著雙手。因為自己的虔誠信仰被承認而產生的崇高幸福感在她的心頭洋溢著,就像一朵甜美的花兒綻放在少女的心中。
“在給您的信中我已經說明了,巴特斯菲亞小姐,在幾個月以前,羅斯托克聯合王國傳來了非常不幸的訊息,教區聖女勒茉爾小姐因為一場疾病而不幸去世了。她是個純潔虔誠的信徒,願她的靈魂會在父神的座前永享福澤……”說到這裡,大主教大人略略頓了一頓,低下頭去為不幸身死的聖女默默哀悼,米莉婭和房間內的其他信徒們也都這樣做了。
“羅斯托克王國在我的轄區之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