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狀包圍圈。敵軍拼命地在這個包圍圈裡蠕動掙扎,一次次試圖衝破這道並不算周密的防線,可他們本身的混亂大大削弱了自己的衝擊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能夠自由行動的範圍越來越小。儘管他們的數量比我們要多出不少,可在兩軍相接觸的地方,卻是我們在數量上佔據著優勢。眼前的事實證明,在絕世名將的手中,數量較少的軍隊同樣可以透過正確的策略和適當的陣形對數量佔優的敵人實施包圍,而且這一奇蹟是發生在平原地帶。
達倫第爾王子的麻煩還不止如此,即便是在混亂的戰團中,已經與敵人糾纏在一起的德蘭麥亞戰士們也已經適應了對方毫無章法的戰鬥。在挺過最初的慌亂之後,長期嚴格訓練鍛煉出的戰鬥素質在他們身上體現了出來。最初,大概只有幾個最清醒的下層軍官想起了自己的責任,他們將自己的部屬集中在自己身邊,自發地以一些簡單的陣形進行戰鬥。漸漸地,這樣做的人多了起來,原本散落在敵軍之中的單個士兵逐漸匯聚成一些小隊。當兩個小隊在戰鬥中相遇時,就自然而然地融合到一起,變成了更具規模的一支戰鬥力量。這樣的事情不斷地重複發生著,當聚集在一起計程車兵達到數百人的時候,就成為了一支亂軍中難以阻擋的力量。
現在在我眼中,數量龐大的敵軍陣線就如同一隻碩大無朋的戰爭巨獸的胃囊,正在不住的收縮抽搐,試圖透過用力的攪拌將其中的德蘭麥亞將士們消化乾淨。可惜,這一團團由優秀計程車兵聚集起來的戰鬥隊伍實在太過堅硬,非但沒有在敵軍的擠壓下被消融一空,反而如同石頭和金屬一樣在敵人的陣地中製造著麻煩,讓這隻巨胃患上了致命的消化不良。
“我們會贏!”弗萊德無比肯定地對我說,口吻中帶著巨大的激動和喜悅。他的臉緋紅如醉,目光晶瑩得像是兩隻太陽,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和他的面頰一樣,他的手也變得乾枯瘦弱,但卻又燙得嚇人,甚至讓我覺得都要握不住它了。
“傳令給紅焰……”黑髮的王者望著處處顯露出慘敗跡象的敵軍陣地,聲冷冷地對自己的傳令兵說道:“……立刻出擊,攻擊敵軍左翼!”
得到弗萊德的命令,經過的短暫休息的星空騎士們再次出現在了戰場上。儘管只是身著溫斯頓輕騎的服色,但你絕不會將這兩支軍隊混淆。那層絢爛奪目的光輝附著在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鎧甲上,猶如戰神親手為無敵的勇士打上的標記。
與此同時,在戰場的另一側,還有一個人同樣捕捉到了這難得的戰機。在一陣短促的鼓聲之後,從路易斯陛下的後陣中同樣衝出了一支環繞著勝利光環的騎士。他們穿著重灌騎兵的鎧甲,卻在幹著重灌騎兵永遠也幹不出的事。一瞬間,只在一瞬間這支可怕的騎兵就將速度提升到了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這絕高的速度甚至能欺騙你的眼睛,以至於當他們自你眼前飛馳而過的時候,你會在剎那間感覺他們的影子還留在原地,正做出奔騰飛躍的動作。
連自己的影子都被甩脫了,這就是這些騎兵讓人驚歎的速度。
兩支魔法騎兵的出現,猶如兩柄致命的尖刀,深深刺入了敵軍的陣地中。如果說連番的戰鬥已經讓達倫第爾王子的追隨者們顯露出明顯的敗績的話,那麼魔法騎兵的加入則將敵軍崩潰的程序提到了最高速。
在“以血為證,不勝無歸”的呼叫聲中,星空騎士們從左翼斜插近了敵軍的戰團之中。在混亂中奔走呼號的溫斯頓人根本無法組織起抵抗這些強大騎士的有效力量,被這些騎士的鋒芒指向計程車兵們都瘋狂地像兩側躲避著,以期逃脫死神的垂青。即便如此,仍然有為數眾多的溫斯頓人成了這些強大騎士刀下的戰利品。
而在另一側,路易斯陛下的魔法重騎兵們也在幹著同樣的事情。脫胎於溫斯頓鐵甲重騎的魔法騎士們將繼承了原先戰鬥時一貫的風格,無論是在衝鋒還是在砍殺時,他們都絕不開口呼喊,彷彿是要在死亡到來之前先將永恆的沉默帶給可悲的對手。
領導他們的是陛下的愛將、劍技卓越的卡萊爾將軍。此刻他正手持自己珍愛的寶劍,在戰場上颳起一陣腥紅的旋風。一支長槍當胸向他刺來,這兇狠的一槍既準且快,簡直讓人避無可避。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卡萊爾將軍反手將長槍架住,順勢平躺下來,躲過了這知名的一擊。在他仍平躺在馬背上的時候,右手長劍行雲流水般向一旁掃平展開去,抹過了施襲者的咽喉。
或許是因為將軍的勇名在溫斯頓早已經家喻戶曉,每當他出現的地方,總會引來一道危險的金屬壁障。親手殺死一個劍豪將軍,這份巨大榮譽帶來的誘惑和對危險的恐懼感一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