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這可真他媽是個好訊息。’”
紅焰繪聲繪色的敘述讓我們笑了起來。我們意識到,這個完全陌生但又生動親切的形象才是那個傳奇英雄的真實面目,紅焰的話讓一個神一般的人物走下高高的壇臺,走進了我們身邊,成為我們更能用心而不是用耳朵去感受的人物。即便他已經死了很久,我們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這才是活生生的英雄,一個由普通人成長起來的偉人,而不是那個被神化了的傳奇形象。
“我從沒有告訴過德魯克我是誰,我不敢這樣做。海倫娜說,任何人類只要知道我的身份都會對我圖謀不軌。我當時並不明白圖謀不軌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我無法冒著失去德魯克的危險告訴他真相。這件事讓我一直很後悔,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許多可怕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那時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有一個精靈,他叫溫萊爾,被族人們稱作‘風弦’。即便是在善射的精靈之中,他當時也是最出色的射手。他是個風一般的男子,愛自由,愛唱歌,希望更多地與外界接觸。每當他和海倫娜見面的時候,總是要發生爭吵。他說,我們應該更多地和其他種族接觸,只有這樣才能讓精靈族更有生命的活力。像現在這樣封閉地生活,我們遲早會被這個世界遺棄。這時候海倫娜就會用‘精靈高貴說’的理論和我們的傳統來反駁他,否定他的意見。他們成了所有年輕精靈的領袖,每次爭論都會有許多人聚集在一旁,為他精彩的發言而喝彩。那時的月溪城還沒有像現在這麼大,城裡總是很熱鬧,你經常能聽見年輕的精靈們用高雅的言辭相互爭論。雖然我那時還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我喜歡那種氣氛。那都是些真正優雅的競爭,絕不會傷害彼此之間的友誼。,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就在一次次的爭論中相互瞭解和欣賞,並且逐漸產生了一些微妙的默契。海倫娜經常會望著溫萊爾的背影出神,而溫萊爾有時則會遠遠地衝著她神秘地微笑。他們把所有人都矇在鼓裡,我有時看見了,卻還不能理解這是怎麼回事。”
“溫萊爾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我。我總覺得他所說的比海倫娜更有道理,也看得更長遠。如果他還活著,我寧願他來當這個詠者,那樣必定會使月溪森林的精靈們活得更好。”
“一切本應這樣幸福地度過的,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意外……”
“那一次,在我去見德魯克的路上,三個兇惡的陌生男人綁架了我。他們大概是些人口販子,專門劫持一些年幼的精靈,訓練成奴僕去販賣給富有的家庭。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直到現在也還是這樣。”
“我當時手無寸鐵,又是還只是個孩子,輕易地就被他們制服了。好在德魯克教過我一些聯絡的暗號,我趁那些人不注意時,把求救的暗號留了一路。只要德魯克和他的土著朋友們看到這些,就會來營救我。”
“說真的,一開始我很害怕,但在留下暗號之後,我就一點也不擔心了。無論他們怎麼鞭打我,恐嚇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我都感覺不到一點的畏懼。冥冥中彷彿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對我說:‘別擔心,德魯克會趕來救你的。’我沒有理由地確信這一點,儘管那時他還很年輕,但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讓人信任,讓人放心,讓人敢於在最危險的時候依靠他,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他。而且,他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聽紅焰說到這裡,我不禁把頭轉向了正全神貫注的弗萊德。紅焰剛才的那番話似乎可以原封不動地加諸於我的摯友身上,和那個傳奇的英雄一樣,弗萊德也是個可以在任何時候讓人信任的人,不是麼?
“……第五天的時候,那時我們已經走到月溪森林的邊緣,”紅焰繼續說,“德魯克找到了我們。他那時已經很疲憊了,看起來好象連續幾天都沒有睡覺。但他依然同時向三個比他年長得多也強壯的多的匪徒挑戰,並且殺死了他們。他救出了我,而後帶著一身的傷痕和滿臉的疲憊昏了過去。”
“我當時急得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幫助他,只能盡我所能地為他包紮了傷口,並且尋找食物。過了幾天他才醒過來。在他醒來之後,笑著對我說:‘你救了我的命啦,小傢伙,這可真是個好訊息。’”
“我當時就撲在他懷裡大哭起來。我想告訴他,不是我救了他,而是他救了我。可是這話我說不出口。他應該知道的不是麼?可他卻這樣說了。他希望我堅強地忘記這件可怕的事,把它變成讓我驕傲的記憶。他就是這樣一個無私又善良的人。”
“後來,每當我跟他爭論時,總會說,我可是救過你的命的,他聽了之後也總是呵呵地傻笑著。他不知道,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