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十數位重臣神色各異的看向龍清竹。
龍清竹在那一怔之下迅速收斂了神色,換上了一慣的溫文爾雅的表情,出列快走幾步站在龍清乾身旁,微垂了眼簾,帶了絲淡淡笑意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馮行柳此舉雖是有情可原,但仍是功不可抵過,因此兒臣主張予以重懲!”
龍清竹一語言畢,殿內立時竊竊私語聲漸起,不過片刻功夫,便清晰可聞。
龍天行卻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只微笑的看著眾臣不語,半晌吏部尚書馮嚴林忽然出列大聲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睿王殿下此言差矣,馮行柳雖說罪大惡極,但卻是替大華王朝剔除了一個惡瘤,微臣斗膽斷言,若是放任此惡瘤繼續下去,勢必會形成官場的惡習,久而久之下去,我大華危矣呀!”
馮嚴林此言一出,殿內一片譁然,房明軒更是失笑道:“馮大人,有些危言聳聽了吧,不過一起貪汙案件,卻被你說的像是謀反一樣!”
馮嚴林聞言瞪圓了眼睛,似是被氣的連站都站不穩,微顫著身子對著房明軒道:“房大人此言又是何意?難道房大人也是與睿王殿下一樣,想置那馮行柳於死地嗎?如若真是如此,那老臣倒真是要懷疑房大人別有用心了,如此一個敢做敢為的年輕人,房大人卻偏偏揪住錯處不放,莫非房大人是想獨攬朝政,排擠其他有為之士?”
房明軒不禁被此語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猛的向前跨出一步,怒目而視,大聲道:“你個老兒休要在此胡說,本王只是就事論事,並未有任何其它意思在裡面,反倒是你,如同一個市井潑婦般在朝堂上胡言亂語,你可還有點肱骨之臣的樣子?”
馮嚴林被房明軒駭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在聽清楚房明軒所言之後立時老臉漲紅,怒喝道:“你說什麼?你竟說老臣像潑婦?你……”
馮嚴林氣的幾乎要暴跳起來,一句話還未說完,忽聽龍天行一拍龍椅扶手大聲喝斥道:“好了!你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討論朝政便討論朝政,如何能像市井小人般逞口舌之爭!尤其是你,馮嚴林,莫要以為朕倚重你便在此倚老賣老,一字並肩王為大華王朝立下汗馬功勞,幾時是你說能罵便能罵的?朕看你是越老越迂腐,既然如此,依朕看你不如回家頤養天年去吧!”
馮嚴林被龍天行此語駭的神色大變,慌忙曲膝跪倒,拜倒在地,身子顫抖的道:“老臣罪該萬死,望陛下恕罪!”
話不過兩句身子便抖的似篩糠,臉色蒼白之極,就連呼吸都快了幾分,看那樣子,似乎隨時便會暈厥過去。
拜馮嚴林為太子太師的龍清乾自是眼現不忍,拱手道:“啟稟父皇,馮大人只是關心朝政這才有些口不擇言,還望父皇看在馮大人這麼多年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饒過他一回!”說罷曲膝跪倒,拜了三拜。
龍清乾這一開口,包括龍清勉在內數名大臣自是為其開口求情,龍天行臉色陰鬱的盯了龍清乾片刻,這才揮手道:“既然眾臣為你求情,那朕便饒過你這一回,罰你半年俸祿,如若下次再犯,不用朕開口,你便自行請辭吧!”
馮嚴林連忙拜倒,口中慌忙道:“謝陛下!微臣自當引以為戒絕不再犯!”
龍天行聞言甚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起吧!”
馮嚴林又重重磕了一下,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龍清竹見狀上前一步扶住馮嚴林一條胳膊,馮嚴林一怔,眼底一絲惱怒之色一閃而過,但到底沒甩開,藉著龍清竹的力道站了起來。
經此事一攪,此時眾臣們噤若寒蟬,皆眼觀鼻鼻觀心,低眉順眼了起來。
龍天行不由有些失笑,微打量了眾臣一番,而後看著龍清乾道:“太子,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龍清乾一笑,淡淡道:“此事是兒臣與四弟八弟商量的,自是附議!”
龍天行微微皺了皺眉,看向龍清勉道:“老四,你呢?”
龍清勉一拱手,道:“兒臣也附議!”
龍天行一怔,眉頭皺的越發深了,轉頭看了看眾臣,又道:“你們呢?是何看法?”
眾臣先是面面相覷了一陣,而後刑部尚書傅忠出列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睿王殿下所言甚是,所謂國法,這國便是建立在法度之上的,如若律法不嚴,隨意更改,長久下去,勢必會動搖國之根本,因此微臣以為理應重懲馮行柳,以儆效尤!”
傅忠話語一落,立時又有房明軒魏曾上前附議,如今這形勢,附議龍清竹的便多達半數,若是按以往來看,這結果勢必要鐵板釘釘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