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一般的壞人也不敢到這個大院來搗亂,除非他不要命了。”
張大美:“那是壞人不瞭解情況,光看門口有武警就嚇住了,要是知道內部情況,在這個大院裡作案比普通的居民小區還要方便。普通的居民小區還有居委會、物業公司的保安、居民治安聯防隊。咱們這個院子有什麼?大門的武警看著挺威風,除了讓外人覺得這裡面住的都是特權階層以外,實際上咱們這個大院治安空白,人家武警也不是管治安的,更不是管破案的……”
孫國強打斷她的議論:“好了好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你還是想想吃啥吧,我請客。”
剛才的驚嚇和議論轉移了張大美的情緒指向,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回應孫國強:“到外面街上吃點孫家大餡餃子吧,小強在家的時候就愛吃他們家的餃子。”
孫國強:“又想兒子了?等放假了讓他回來一趟,或者乾脆你去一趟。”
張大美口氣生冷:“錢呢?不管是兒子回來還是我去,都得有錢。”
提到錢,孫國強尷尬了,不再吱聲。這時候後面有人跟上來叫孫國強:“孫叔叔,孫叔叔。”
孫國強和張大美停下步子回頭一看,追上來的是潤髮。孫國強奇怪地問他:“有事嗎?”
潤髮囁嚅道:“您、您……有沒有錢,借、借我一點。”
孫國強:“你借錢幹什麼?”
潤髮一旦張開嘴就好像有了幾分勇氣,話說得也順溜了,甚至有幾分硬氣:“你有沒有麼?借不借?不借就算了!”
孫國強猶豫片刻,問他:“你要多少?”
潤髮:“多點少點都行,二三百塊就夠了。”
孫國強想了想,從兜裡拿出錢包,數了200塊錢給了他。潤髮接過來:“謝謝孫叔叔,我有了錢一定會還給你。”
孫國強:“沒關係,別亂花就行。”
潤髮立刻有了精神,扭頭便跑。張大美質問孫國強:“他借錢肯定是要去吸毒,你怎麼能借給他?”
孫國強聳聳肩膀:“我知道他借錢幹什麼,這種人你不借給他就是仇人,借給他也別指望他還,省得他琢磨你。”
張大美:“你借給他錢不是等於鼓勵支援他吸毒嗎?”
孫國強:“不借給他該吸照樣吸,說不定想什麼招弄錢呢,他親爹都管不了,我能管得了嗎?就當賙濟要飯的了。”
張大美:“要真是要飯的我一點也沒得說,可是他拿著錢是要去吸毒啊,你這是幫他還是害他?你這個人做出來的事總是不地道。”說完扔下孫國強管自朝前快步走去,孫國強急忙追了上去:“你又生氣了,你說那麼大個人張嘴了我能怎麼樣?算了,別因為別人的事生氣,那種人無可救藥,你替他著什麼急?大美,大美……”
張大美疾步快走,孫國強跟在後面嘮嘮叨叨地解釋,張大美:“你別跟著我,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
孫國強也有幾分氣惱,停下步子,看著張大美的背影,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兩個人默默朝外面走,狹窄卻平坦的路面上投下了長長的陰影,就像兩個人拖著兩條沉重、巨大的尾巴。
錢向陽懷裡抱著孫子,對孫子說:“孫子啊,你真可憐,碰上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奶奶,回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好可憐啊。趕快再長大點,爺爺帶你去吃麥當勞,肯德基,什麼好吃吃什麼。”
陶仁賢的兒子錢明在另外一個房間叫喊:“媽,你要的飯什麼時候能到?再不來我可出去吃了。”
陶仁賢看看錶:“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要的飯,應該說叫的飯,該到了啊……”
這時候電話響,陶仁賢:“兒子,你接一下電話,我忙著呢。”
錢明拿著書本進來:“你忙啥啊,抱狗也算忙?”邊說邊接起電話:“喂,哪一位?對對對,是我們家要的飯,好好好,我出去接。”放下電話對錢向陽說:“爸,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改革一下了,就這麼個破大院,好像住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又不是黨中央國務院所在地,還弄武警站崗,出來進去真不方便,人家送飯的都不讓進,還得我出去接。”
錢明急匆匆出門接送飯的去了,錢向陽:“你別說,兒子說得還真有道理,讓我說啊,這個大院的管理模式真得改一改了。”
陶仁賢:“要改讓別人改去,你可千萬別招惹這個麻煩,這個大院裡住的不管在職還是不在職的,哪一家都是馬蜂窩。我前幾天到吳大姐家打牌,他們住的是普通居民小區,歸居委會管,僱了物業公司,門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