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啦?”輪到他驚異了。
“她參予了一個神秘組織,好像是什麼飛虎會。”季小龍真不愧稱小地棍的頭頭,訊息異常靈通:“該會的堂口在阜城門大街馬伕衚衕,聚集了不少不三不四的武功高強男女,神秘兮兮地不知是何來路。
我得到一些風聲,很可能該會與西安門大街的提調所有關連。”
“你是說前軍都督府駐京提調所?”他追問。
五軍都督府在京開府,同時另設有一些不同的辦事機構。
前軍都督府的管區在江西、湖廣一帶,所以那些不同的機構,是軍管區派設在京師,直接與都督府聯絡的單位,也是轉達都督府下達至管區軍衛命令的機構,單位之多,非軍方人士不可能知道。
安仁候開府的正式名稱,就是前軍都督府駐京提調所。至於提調些什麼,外人無從得悉。
“咦!你也知道?”季小龍頗感意外。
“我該知道。”他笑了笑,不多加解釋。
安仁候要求他投效,對付江西寧府的神龍秘諜。假使他願意受人驅策,正好假公濟私向四海盟大舉撻伐。
可是,他不能接受,一旦身入侯門,可就身不由己啦!日後要脫身談何容易?
他感到萬分困惑,金牡丹這種獨來獨往的女殺手,絕對不可能接受驅策,怎麼可能被安仁候收買?
飛虎會的組織,必定是安仁侯的秘密執行單位,假使他投效;也必定是飛虎會的一員了。
“要不要找她?金牡丹。”季小龍也不追問他為何知道前軍都督府駐京提調所的事。
“不必去找她。”他喝乾了一碗酒:“我想,她會來找我的。”
“還有什麼人可找?你我兩人實力太單薄了。”季小龍懊喪地說:“我那些小猴子地老鼠,只能踩探訊息做做眼線,與會武功的人打架,免談。”
“我去找。”
“誰?”
“前柔柔。”他投箸而起:“你知道她們幾個人躲在何處?”
“這……她?她曾經是你的敵人……”
“你別管。”
“恐怕你找不到她了。”季小龍搖頭苦笑。
“哦!她們動身返回江南了?”
“昨天傍晚,她們三個人,被四海盟的人趕入西山去了,她們本來要走宛平南下的。”
“西山,哪條路?”他跳起來急問。
“就是西山南道呀!”
他取過壁上掛的藍色被風,戴上風帽。
“你躲一躲。”他匆匆地說:“晚上我們在此地見面,小心了。傳出訊息,說我到西山去了。”
“周大哥……”季小龍跳起來叫。
可是,他已經衝出門外飛步走了。
季小龍比鬼還要精,鬼門道多得很,傳播訊息太簡單啦;找幾個小猴子在茶樓酒館散佈,要不了多久,百了刀前往西山的訊息便傳遍城內外。
百了刀已成了眾矢之的,也成為除了四海盟之外,各方積極爭取的物件。
風雪漫天,不可能有人進山的積雪大道上,卻出現入山的人潮。
季小龍也不甘寂寞,也走上這條路。小傢伙對百了刀崇拜得五體投地,把百了刀當成心目中英雄偶像,名震京畿,敢與無數高手名宿挑釁,短短的時日裡,成了各方矚目的傳奇英雄人物,當然值得崇拜。
百了刀曾經救了他的命,也是他崇拜的原因之一。
小傢伙的武功根底相當紮實,而且精靈刁鑽,與當代的高手名家比較當然差了一大截,但比起那些二三流武林豪客江湖混混,卻又強得太多。
他帶了匕首,真正的殺人傢伙。可想而知,小傢伙是決心豁出去了。
在積雪的山區中逃生,最嚴重的威脅是飢寒交迫。
申三娘是個老江湖,但在白皚皚的叢山裡,江湖經驗派不上用場,她唯一可做的事,是漫無目的地走。
最好是一夜之間走上百十里,遠走高飛,愈遠愈好。
問題是,黑夜中難辨方向,有些山不能直線翻越,到底走了多遠無法估計,也估計不了。
天快亮了,她們在一座山腳下,找到一家茅屋,屋主人是種山的人,一家六口日子過得相當苦。
主人夫婦好心地替她們準備熱騰騰的食物,快累垮凍僵的三個人總算獲得生機。同時在堂屋裡生了一盆火,讓她們坐在火旁歇息。
“真是黴運當頭。”六脈回春的俞柔柔坐在乾草束上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