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侯韓普點了點頭,叫上那幾名護衛,徑直朝著府內書房走去。
待等他來到書房時,果然瞧見書房內坐著兩名看起來頗為瘦弱的男子,至於另外三個莽漢,則正在好奇打量地書房內的擺設,因此惹地其中一名瘦弱男子出言喝斥。
元邑侯韓普站在書房外看了兩眼,隨即邁步走進書房,笑著對那名正端詳一柄寶劍的莽漢笑道:“壯士覺得這把劍如何?”
聽聞此言,那名壯漢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元邑侯韓普,撇撇嘴說道:“華而不實。”
元邑侯韓普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畢竟這名莽漢手中的寶劍,他本來就是作為裝飾物擺在劍架上的。
而此時,那兩名看起來瘦弱的男子已站起身來,其中一人歉意地說道:“底下人不規矩,讓君侯見笑了。”
“誒。”元邑侯韓普笑著擺了擺手,隨即上下打量那兩名瘦弱的男子,忽然問道:“你等……是魏人?”
“是。”其中一名瘦弱男子點了點頭。
“眼下這時候還敢來大韓,幾位也是膽魄過人。”元邑侯韓普笑了笑,隨即他臉上的笑容徐徐收起,正色問道:“你等跟他,是何關係?”
在說話時,他已出示了那封拜帖。
聽聞此言,其中一名瘦弱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跟隨元邑侯韓普進書房來的那幾名護衛。
見此,元邑侯韓普心中會意,點頭說道:“陳良、王立他們,跟隨本君侯多年,不是外人……”
聽聞此言,那名瘦弱男子這才拱手說道:“在下,張啟功,這位是在下的副手,北宮玉。”
“張啟功……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元邑侯韓普微皺著眉頭想了想,但最終還是沒能回憶起來。
這也難怪,畢竟張啟功的名聲還不至於傳到韓國腹地。
見此,張啟功微微一笑,回答了元邑侯韓普此前的提問:“嚴格來說,馮祝也算是我官署的編外之人,不過,並不屬於張某管轄……”
“……”
元邑侯韓普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啟功。
這年頭,他國商賈十個當中最起碼有一半是奸細,比如馮祝,元邑侯韓普早就猜到此人絕非尋常魏商那麼簡單尋常的魏商,其手底下護衛的兵器,能堪比韓國的正規軍?尋常的魏商,能有那麼大的能量給他走私軍備?
只不過雙方各取所需,因此元邑侯韓普假裝不知罷了。
“兩位請坐。”在伸手請張啟功與北宮玉重新坐下後,元邑侯韓普正色問道:“兩位此番來見韓某,不知所為何事?”
聽聞此言,張啟功笑著說道:“在下特地為送君侯一樁富貴而來。”
元邑侯韓普聞言一愣,隨即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天下說客,莫非都是這般說辭麼?”
張啟功並沒有理會元邑侯韓普的調侃,正色說道:“據在下所知,自從尊伯父韓虎亡故之後,君侯的日子就變得不那麼好過了……既然君侯對韓王心有怨憤,何不投奔我大魏?”
見張啟功說得這麼直白,元邑侯韓普微微一愣,似笑非笑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誘使本君侯背國投敵,足下就不怕不能活著離開元邑麼?”
張啟功笑而不語。
說實話,他還真不擔心這一點。
畢竟此番他來元邑,非但身邊有四十名黑鴉眾保護,且另外還有至少一百五十名黑鴉眾隨時等候差遣,這整整兩百餘名黑鴉眾,雖說談不上攻陷這座元邑,但帶著他跟北宮玉脫身,這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包括眼下,張啟功身後的幽鬼等三名有代號的黑鴉眾,其實完全有能力殺死元邑侯韓普那幾名護衛,將這位君侯擄走。
然而這一切,元邑侯韓普並不清楚,他見張啟功臉上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心中頗為欣賞,遂寬慰道:“兩位放心,哪怕是看在我跟馮祝的交情上,也不至於會對兩位如何。”
張啟功微微一笑,也不爭辯什麼,繼續方才的話題說道:“如此甚好。……且不知,君侯對在下的提議有何看法?”
元邑侯韓普聞言一愣,摸了摸下頜處的鬍鬚,心中若有所思。
倘若換做他伯父康公韓虎在世時,他當然不會去思考什麼背國投敵的事,可如今伯父韓虎早已過世,且他作為的韓虎的侄子,被薊城那邊百般針對,所謂的忠君思想,元邑侯韓普已經看得很淡了。
問題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彷彿是看穿了的元邑侯韓普心思,張啟功緩緩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