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人合力才可以開啟,這應該算是有人來過的證據了。
他把光石裝回腰帶裡,摸黑走向洞口,然後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斥責聲:“蠢貨!一群蠢華!為什麼地洞門沒有關起來?”
陳陣立即停下步子,地道里沒有躲的地方,對方只要有足夠的光源,一下來就能看到他,說話聲離洞口又近,出去必然會被發現,而退回去的話又可能錯過很重要的資訊。
他決定冒個險。
外面,五個人圍著洞口,訓話的人是個高壯的光頭,虎背熊腰,留著大鬍子,穿著件灰白色的無袖帆布衣,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像是一塊塊有稜角的石頭,青筋盤虯,褲子和衣服材質一樣,不過是條“七分褲”,赤著腳也不怕冷,身後揹著把很大的方頭錘,看起來有些年紀了,鬍子半黑半白,右臉旁有一條紅得發亮的月牙形疤痕,面板一動就會跟著蠕動起來,像是隻有劇毒的軟體動物。
另外四人都低著頭,縮著肩膀,看起來很害怕,不敢吱聲。
“說!”光頭大鬍子暴喝一聲,嚇得四人同時一縮脖子。
離他最遠的那人膽子也稍微大一些,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因為狼衛不會巡邏到這邊,廢墟也已經多年沒有去過,那天察看過後就沒有關,沒想到蟲子會被地龍的撞擊聲驚嚇到,直接就跑到了這裡……”
大概是感覺到了光頭大鬍子的怒氣越來越盛,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見嘴皮子在動;也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忘記了呼吸,說到後面就沒氣了。
光頭大鬍子冷笑了一聲,兜屁股一腳把離得最近的人踢進了地洞裡,沉聲說道:“去把通道里的蟲子處理好,衝出通道的那些就不管了,要是誰不小心被狼衛發現了,你們知道該……”
“你是誰!”他的話突然被地洞裡響起的驚叫聲打斷。
陳陣正蹲在地道里挖洞,他的打算是挖出個洞來鑽進去,再把洞封起來,留出個呼吸孔,反正這地道已經被大蟲子爬得坑坑窪窪,多出來一些土也不會有人發現。
可他沒想到外面的人這麼快就被踢下來了,左手插在土裡,歪頭看著被踢下來那人,定了一會,左手握拳,將一塊土捏得像石頭一樣硬,猛的衝過去。
他在動靜之間的轉換很快,奔行速度也快,跑過去,左手一揚,捏硬的土塊“啪”一聲打在那人額頭上,那人被打得腦袋猛的往後一揚,立即暈了過去,後背撞在地道口的牆壁上,滑坐在地,額頭紅得發紫,鼓出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包。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陳陣也就沒有再躲藏的必要,跑到洞口,跳起的同時左手在牆上一趴,飛了出去,劃出一個拋物線,落在遠處,這樣就可以避免被洞口的人居高臨下的攻擊。
光頭大鬍子的視線跟隨著陳陣,仰起頭,又轉到他落地的位置,看到那身裝束,微微一愣,笑著對還沒入坑那三個人說道:“回去叫一些人來,就說這幾天在梁城出盡了風頭的陳先生來了。”
說著,他把身後的方頭大錘解了下來,往地上一杵,發出了“咚”的一聲響,小半個錘頭陷進了地裡。
冬山如睡,這個“睡”字用在平地的樹林裡也沒有任何問題,這裡已經遠處梁城的密林帶,多了幾分自然的氣息,但更多的還是冬林的蕭索,大多數樹木的葉子都掉光了,光禿禿的樹枝指向天空,像是想要戳破那天幕般的雲層,好讓一些陽光漏下來照暖自己。
林子裡靜得可怕,飛鳥難尋、鼠蟲難覓,除了幾個人類之外,視野裡沒有任何會動的東西,只有當刺骨的寒風吹過時,垂在樹枝上的蔫葉才會懶洋洋的晃幾下,蜷在地上的枯葉才會顫抖著滑出去,緊緊挨到另一片樹葉上,彷彿擠在一起就能暖和一些似的。
站在地洞旁的那那三人剛開始還沒認出陳陣來,聽光頭大鬍子一說,嚇了一跳,就想繞過陳陣往廢墟方向跑去。
而那個光頭大鬍子以更快的速度直接撞向陳陣,他知道陳陣肯定會去攔那三人,對陳陣的實力也有一定的瞭解,反應很快,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陳陣才追出去一步,沉重的錘頭已經帶著勁風,橫著砸向了他的胸口。
和劉儀的那蘊藏著千變萬化的一刀比起來,這一錘簡單到了可怕的地步,可陳陣還是不敢去接,沒有藏著後續的變招,卻藏著極大的力量,恐怕就算沒裝振石,這一錘也能砸傷變異生物的外骨骼。
根為身,勢為心,破勢同樣需要用心,得看清楚、想明白了,才能成功的格擋或躲避;破這種簡單直接、完全靠肌肉揮出來、沒有變化的快招,則不能多想,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