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管心裡不是滋味,他這樣做,其實完全就是照著皇帝的意思,一直打壓他,直到不能打壓的時候,便由皇帝出面來。
這樣會讓劉程璧更加的依賴皇帝,遠離沈贏。
可是現在胡總管卻發現劉程璧一直只是裝作一隻羊,底子裡全然是隻狼,現在只等著皇帝去了,一統大權,到時候,慢慢的算賬,也是來得及。
可是,今日他為何忽然露出馬腳?叫他們知道他不是一個任由人拿捏的!
胡總管見劉程璧已經推開門進去了,忍不住想跟上去瞧清楚了,可是那門卻被他緊緊的關上。
殿內,皇帝被門扉合上的聲音吵醒,他深吸一口氣,張嘴打了個哈欠,抬眼看到劉程璧,又低下頭去打瞌睡。
“怎麼來這樣晚?”
劉程璧恭敬的低頭作揖,“兒臣出宮去看沈贏了,聽說他病了,我去瞧瞧。”
皇帝不滿,“他病了,你倒是上心。”
劉程璧笑了笑,“父皇不知,沈贏自小底子差,剛開始教我讀書寫字的時候,說話都喘氣,這兩年雖說是正常生活了,但是身子底子空的,一發病起來,都要去了半條命,所以兒臣有些著急去看。”
皇帝聞言,臉色還好了許多,“原來這般,回頭叫胡總管送些人參過去,叫他好好補身子。”
“多謝父皇!”劉程璧斂眉。
皇帝嗯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奏摺開啟看起來,“容奕,你過來瞧瞧。”
劉程璧從側邊走上去,看到那奏摺是彈劾一個朝臣,心裡一凜道:“父皇今日有精神,開始看奏摺了?”
皇帝笑了笑,舉起奏摺道:“你看看。”
劉程璧接過來,低頭仔細去看,只見上面寫的是彈劾沈贏,登時慌亂起來,然後趕緊轉頭道:“父皇。。。。。。”
皇帝擺擺手,“別急著求情,你先看完。”
劉程璧咬牙,低頭看,奏摺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前面是劉程璧將為天子,雖然長於鄉野,但確是帝子,現在皇室凋零,皇上立他為太子,繼承大統,是為佳選。
但是劉程璧生於皇宮,長於鄉野,受沈贏影響重,行之話之,皆是受沈贏指引,現在沈贏已然是目空一切,恃才傲物,若等劉程璧成為真正天子,他沈贏即可就會把持朝政,將皇室變成傀儡。
上面所言言之甚切,辭藻甚為打動人,劉程璧只是粗粗掃了一眼,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他抬頭看向皇帝,見皇帝面色如常,似乎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
“父皇您覺得擔憂?”
皇帝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是你。”
劉程璧想要堅定反對,可是轉念一想,皇帝肯定是有想法了,他想要動沈贏,否則不會特意拿奏摺給他看,依照他的性子,真的去動的話,他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瞭解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意思?
劉程璧沉默了一會,道:“父皇,您要信兒臣的話,兒臣絕不會被其他人左右。”
皇帝拿回來奏摺,嘆口氣道:“你年紀小,不懂朝堂諸多險惡。”
“兒臣。。。。。”劉程璧知道,這個時候他越是為沈贏說話,皇帝殺他的決心就越大。
“我知道你和沈贏情深義厚,他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合上了奏摺,不打算再看,“他的拜師禮在即,朕覺得有些不妥,這次叫你來,其實也想讓你緩一緩。”
劉程璧靜默著,不敢說什麼,但是心裡有些計算,既然劉程璧想走,不如借這次機會。
皇帝見他不說話,繼續道:“朕的身子越來越差了,你也知道,天天在一旁侍疾,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不知道朕還能否撐過今年冬天。”
劉程璧終於開口了,臉色急切,“父皇龍體康健,怎麼會撐不過去!”
“你聽朕說,”皇帝咳嗽了兩聲,“朕最放心不下你,小時沒有看你長大,現在覺得遺憾,心裡也卻是偏愛於你,你以後登大統,朕甚是憂慮啊!”
“父皇!”劉程璧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順著皇帝繼續搭話。
“你心思單純,太過善良了,朝堂之上,你要是再這樣,絕坐不穩這個位子。”皇帝頓了一會,“朕不是逼你要如何,只是心不狠,坐不來這地方。”
劉程璧臉色漸漸發白,“那父皇是意下如何?”
“朕思量許久,些許你三哥是驕縱了一些,可是心狠,他卻是一等一的。”皇帝說著抬眼看了看劉程璧,“朕只是擔心你以後繼位,沈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