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才好,現在卻躺在莊子的軟塌上面,吃著上等的果子。
沈贏好奇,“你嘆氣做什麼?”
顧南枝輕輕說:“我在想我之前家裡的事情。”
沈贏臉色微微發白,知道顧南枝的出身讓她大打折扣,可又堵不上悠悠眾口,怕是一輩子都活在這些閒言碎語下面。
“你喜歡蘆城嗎?”
顧南枝想了想,蘆城在北邊,是他們的省城,離鎮子也不遠,難道沈贏想去那邊?
“我沒有去過,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不過省城一定很熱鬧。”
沈贏嘴角掛著笑,“我也沒有去過,等到縣試以後,我們去瞧瞧。”
顧南枝一躍而起,“當真?”
沈贏慢條斯理的解釋,“自然是真的,明年三月,我就要縣試,同年六月,我就去省試,你說我們去不去?”
“明年你也才十四歲,你當真就去考試了?不歇一段時間再去省城?我聽說別人都是去要歇上一兩年再去的。”
沈贏倨傲,“那是別人,我同太爺爺商量好了,明年縣試。”
顧南枝樂的不行,覺得和沈贏在一起太有趣了,忍不住的去調侃:“有把握?”
“若無把握,我會去嗎?”
顧南枝無奈,哥您厲害,從榻上抽出一本書,也隨意翻了起來,看了一半,發現是何老太爺給沈贏的一些縣誌。
正要繼續看下去,忽然看見羊角辮又湊過來,顧南枝笑起來,又拿了果子給她,只不過這一次,她問:“你大哥呢?”
果不其然,劉程璧是會拳腳功夫的,何家大兒子就親自被揍過,差一點受了內傷。
第二日,兩個人向何老太爺告假,又去那樹邊等劉程璧。
果然,劉程璧很快也彆著魚竿,慢慢悠悠的走過來,看見他們兩個坐在地下,一人一本書,忍不住有些奇怪,“喂,魚簍叫別人送來就行,你們倆天天往這邊跑做什麼?”
顧南枝搖頭,“第一,我們家沒有閒人,除了我們,第二,我們倆只往這裡跑了兩天,並沒有天天。”
劉程璧一愣,哼的一聲坐在地上,“懶得和你說。”
顧南枝又道:“你是說不過我。”
劉程璧不說話了,手腳利落的穿了魚餌,然後甩出去,繼續釣魚。
顧南枝和沈贏也不動聲色,繼續看書。
很快,劉程璧就釣上來一條小魚,不過實在太小了,劉程璧想也沒有想就扔回去了。
顧南枝舔了舔嘴唇,“那啥,炸小魚乾很好吃的。”
劉程璧和沈贏面色都是一僵。
沈贏趕緊咳嗽一聲:“都說了不要什麼都想著吃,往嘴裡塞。”
顧南枝不爽,低頭繼續看書,“是了是了,我知道了。”
劉程璧又坐了一會,可是左右無聊的緊,便問:“你們二人都在學認字嗎?”
沈贏嗯了一聲,指著顧南枝,“她在學認字。”
顧南枝抬起頭,也學著沈贏倨傲的樣子,“我兩個月都學完了三字經,千字文,現在都開始看四書了。”
劉程璧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沈贏然後淡淡道:“我五歲時候,已經讀完了四書五經。”
顧南枝和劉程璧皆默默不說話。
“那你學過認字嗎?”顧南枝問。
劉程璧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爹窮,買不起書,我跟他後面學過幾個字。”
顧南枝點頭,估計是老獵戶被抓進牢裡前教過劉程璧。
但是這話讓沈贏起了疑心,一個獵戶怎麼會認字,就算是現在很多村子裡有了學堂,但也只有極少人可以上學,不說老獵戶已經四十多歲了。
“你爹很厲害啊!他竟然認的字!”顧南枝也脫口而出。
沈贏看著顧南枝的臉色吃驚,不似作假,覺得自己的小妻子,有時候還挺聰明的。
劉程璧卻好像有些不耐了,“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小時候碰巧學過。”
顧南枝想你這話騙別人還行,騙自己就不行了,九年義務教育,加上三年中考五年高考,四年大學,唸了這麼多年的書,有時候自己都提筆忘字,他一個老獵戶,都多少年了,還記得怎麼寫複雜的繁體字,肯定是浸淫多年。
“你過來瞧瞧,這是什麼字?”顧南枝招招手,把書對著劉程璧。
劉程璧看了一眼,然後放下魚竿,湊過去看,“是不是讀樹葉的樹?”
顧南枝笑了,“你記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