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等等,而平民百姓則唯允佩銅、鐵質的小刀等物件。
今日這場祀典,自是對尊卑、對官職有所限制,隨駕在側者,概是位高權重之人,亦或是在朝堂上有著某種勢力的人。李隆基今個的著裝,也不例外,紗袍幞頭,看似十分厚德雅量。為免招惹人閒言碎語,江采蘋臨出閣前亦未過甚弄粉調朱,只是微施粉澤以免不敬之嫌,一路雍容雅步,步步隨同李隆基由陵殿右門入,於贊禮官引導下就拜位,以便於執事官各司其事。
莊重的入場稍時,即已進入開祭。但見執事官捧香合至香案,敬候李隆基步上前之後,再行跪於地,李隆基隨之虔誠無比的三上香。且待上香完畢,各自官復原位,眾官隨之四拜。拜畢,接下來,即該行初獻、亞獻、終獻三禮。
國有國祭,家有家祀,原本女人並不允插手祭祖之事。但江采蘋今個既已來至,總也該意思下,以表敬畏之心,故,便由主祭者代為上了炷香。這之後的三禮開行前刻,便識趣的恭退至邊緣上。
“奠祭,行初獻禮。”
典儀唱罷,但見李隆基已是親手捧吊爵獻於御案之上。同時,執事官、贊禮官也亦於旁跪讀祝文。眾官均叩首。
“開元二十六年三月四日,維玄宗,仰合天眷祖德,承嗣聖基,茲屆寒食,謹以牲帛酆齊躬陵下,用仲追感之誠,伏惟聖慈俯垂,昭鑑尚亨自古帝王,繼天出治,建極綏猷,莫不澤被生民,仁周海宇。惟吾皇考,峻德鴻勳,媲美前古;顯謨承烈,垂裕後昆。朕欽承帝祖,臨御九圍,夙夜惟寅,敬將祀典。特遣專官,虔申昭告。用展芬之敬,聿昭祀之虔。仰冀先祖,尚其歆享!”
據悉,開元二十年時,李隆基曾詔令天下“寒食上墓”。但古時並無現今的公曆一說,而是使用農曆,早時稱之為夏曆,可謂我國傳統曆法之一。
祝文禱畢,諸人誠惶誠恐的跟著李隆基原地俯、伏、興、平身。
隨後的亞獻禮、終獻禮,禮儀同初獻禮。然,無需奠吊,不用讀祝。
三獻禮完畢後,諸人四拜。
但聞典儀唱:“讀視官捧祝,進吊官捧吊,各詣燎位。”
於是焚燒祝文、金紙等祭物。少時,諸人行完頓首禮,從殿中門退出。
至此,祭儀暫告一段落。
這過程間,江采蘋早是悄然退出場外。不知是來時路上顛簸的厲害了些,還是坐車時辰稍長了點,江采蘋一下車輦,便覺有些噁心,生有欲嘔吐感,這工夫裡,實是在強忍著內裡的不舒在伴駕。現下,祭儀既已終場,江采蘋也就顧不及其它,忙暗喚與其同來皇陵的雲兒、彩兒二人,急扶其步出殿門去外頭透透氣。
此趟出宮,江采蘋並未把採盈帶在身邊。箇中原由,並不複雜,只因江采蘋前一日已從小夏子口中得知,此次出行,李隆基欽點李椒隨駕。江采蘋唯恐如若將採盈帶出來,屆時,採盈與李椒自然不可避免碰面。但眼下這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采蘋故才點名讓雲兒、彩兒伺候,卻把採盈、月兒留在了宮中,只望有月兒跟採盈呆在一起,多少可牽絆下采盈的暴躁脾性。
“小娘子可是有何不適?”眼見江采蘋頗顯難受的樣子,雲兒不禁乾著急,彩兒看似不無惶然。
“無礙。”江采蘋擺擺手說著,旋即朝已經步出殿門來的李隆基莞爾走去。這個時候,就算抱恙,總不可於人眼前失了體統才是。
正文 第140章 喜脈
祭完皇陵,龍駕鳳輦打道回城。
待馬車駛出陵寢,江采蘋靜坐於車輦內,輕輕掀起輦簾一角眺望眸不遠處的林間小道上,觸目皆是正郊遊在野外的三五成群的人影,再抬眸遠眺頭頂一片天野交際的瓦藍碧穹,整個人不由頓覺舒暢無比。
自從入宮門以來,今日算是頭次有幸出宮來,江采蘋已是有太久不曾呼吸到這般清新自然的新鮮空氣。尤其是湧蕩在心頭的那種原汁原味的愜爽感,甘甜的直沁人心脾,惹人留戀不已,恨不得就此駐足。
“雲兒,高給使何在?”
聞江采蘋喚詢,雲兒亦步亦趨於車輦右側,趕忙上前小步回道:“回小娘子,奴瞧見高給使正隨駕在前面。”
江采蘋扒著輦窗探頭看眼李隆基所乘坐的那頂往返途中一直行走在其前頭,與之相距約有丈八遠、由立仗馬拉載的御輦,旋即差吩雲兒道:“汝且緊追幾步,代吾向高給使傳達幾句話。”
聽罷江采蘋低聲細語的交待,雲兒二話未說,即時壓著碎步朝同樣伴駕在車旁的高力士走去。
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