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反觀採盈,顯是吃詫,“小娘子幾時做了炒玉米?奴、奴”
採盈原本吭哧著,意欲推諉掉江采蘋委以的這項重任、一時間卻又絞不出合宜的藉由時刻,但見彩兒與月兒適逢這時跨入閣內來。
“奴等見過小娘子。”
二人雙雙對江采蘋行完禮,一抬目卻看見站在閣側的善軒及善鉻倆個人之時,彩兒與月兒面上似乎俱憑添了分異樣。
盡收於眸彩兒和月兒臉頰上的細微變化,江采蘋卻並未就此追究贅言,只挺直背脊,說道:“汝二人來的剛好,適才吾才差吩採盈,隨客前去敬謝廣平王今日特遣人送上門來的厚禮,汝二人若無甚事,哪個樂去,誰人這就與採盈同往,省得采盈一個人不便端持閣外的托盤,倆人搭伴較易擔待,吾尚放心點。”
聽罷江采蘋叮囑,彩兒以及月兒看似均有怔色。順著江采蘋說示的方向,二人狀似無故的再細打量下旁側的善軒和善鉻,面面相視瞥之際,仿乎無不是欲言又止樣子。
“小娘子,且允奴隨採盈同往吧。”
須臾沉寂,尤為出乎江采蘋意料之外的竟是,月兒倒搶先於彩兒之前,主動開了口應承過其這件事。
冷不丁聞月兒出聲,彩兒似是同是不無錯愣,當眾蹙眉側目了眼月兒。
江采蘋的眼神,卻僅在月兒身上稍停了幾妙而已,轉就投向閣內的善軒及善鉻:“有勞爾等了。便由吾身邊的這兩名婢子,隨爾等同回吧。汝二人路上多加上心,莫打翻了托盤,務必早去早回,莫多耽擱廣平王之事。”
見江采蘋斜睨向自己,採盈心下儘管一百個不願意,但礙於種種,仍是立即欠身,與月兒同時應聲道:“是,奴等謹遵小娘子叮咐。”
江采蘋淺抿丹唇,點了點頭:“暫去吧。吾就不相送了。雲兒,代吾送送來客。”
“僕等告退。”善軒與善鉻見狀,遂負手向江采蘋請辭。
“請。”雲兒伸手虛禮著,即行走在前,引客踏向閣門外。
採盈又望了眼江采蘋,這才埋首匆匆步於月兒身後,最後一個走出西閣去。
雲兒等人一出去,眨眼間閣內就獨剩餘下彩兒陪侍在江采蘋身旁。不難看出,彩兒好像有滿肚子的委屈,江采蘋也未加以理睬,只當視而未見,隨手握過案几上的茶壺,蓄了杯茶水。
之所以讓雲兒代為送客,江采蘋自是有其之理。閣外的那兩托盤炒玉米,先時乃是由雲兒跟著江采蘋親手做成的,此時為免搭人人情,既要將之送予他人手,理應經由雲兒之手,如斯送出門,方不叫人覺得不被尊重。反而會倍覺其所付出的勞動是有價值的,且物超所值。
而點名提及由採盈出面,江采蘋自然也是有考量的。月兒肯主動去,倒也不無裨益。倘若換做是彩兒與採盈一起前往,反是使江采蘋更有些不安實。彩兒和採盈的性子,有幾分相像不假,但有句話說的好——物極必反,如若差這兩個人組隊辦事。指不準額外鬧出甚麼亂子。一旦出了事。屆時,終是需由江采蘋收拾爛攤子。
月兒則像是個軟柿子,哪個都可捏上一把。目前看來,尚不致以因於間隙,而瞎扯江采蘋後腿。禍於芝麻綠豆大小的屁點事,導致後院起火窩裡反哄。恰是江采蘋最不想見到的。
江采蘋閒雅地吃了杯茶的工夫,雲兒已是送完來客返回西閣中:“小娘子,奴擅自將那盤花澤較為鮮亮的炒玉米。交於採盈月兒擔抬走,回謝給廣平王了。”
“正合吾意。”江采蘋放下茶杯,讚許道。“把廣平王送來的重禮,拿來給吾瞧瞧。”
“是。”雲兒應著即步向妝臺。彩兒見了,縱然也想去取那方紫檀木盒,腳底卻慢了步,遲了節拍。
“早食時候。吾有點吃鹹似的。只一個晌午罷了,這一壺茶水,卻近乎見底兒。”掂掂茶壺,江采蘋整理了下袖襟。
“奴為小娘子添滿茶水。”好不容易尋見個時機,彩兒忙不迭從旁接話道。
“不急,尚有小半壺。”江采蘋這才衝彩兒舒露個笑靨,“雲兒,廣平王所送之禮,是何禮?”
“回小娘子,奴不知。”聞江采蘋問話,雲兒側背對著江采蘋及彩兒,回答卻彷彿帶份遲鈍,“奴拿與小娘子,小娘子親自開啟看看是何物吧。”
李椒送上的這方紫檀木盒,構造精緻,圖案繁複。且,尤為特別之處實則尚在於,盒上的圖案,並非是繁複的花紋,而是上古甲骨文。雖說江采蘋也看不懂這些以點線狀排列而成鐫謄於盒面上的甲骨文,究竟代表何意,又該讀作何字,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