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兄弟怕了?”劉遠南雖然武藝高強,名聲也是日積月累而來,對眼前人,突然名聲鵲起,心裡倒也不是很看的起。
在這一句話上,花近樓也不願得罪他,只是道:“不是花某怕事,而是剛剛你說的那位已經過來了。”
他目光遠去的地方,眾人在注意到顧覓負著手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盯著他們。‘點睛槍’劉遠南看到對方,冷哼一聲,跨步就走了過去。
那邊,顧覓也跨步過來。
雙肩相錯間,劉遠南一抖槍桿,槍尾微的一振,朝對方邁出的雙腳絆去。顧覓抬起,即將落下的腳陡然一緩,落下的瞬間,一點絆過來的槍尾,震力迴轉,反而使對方錯開的剎那,邁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你……”
正好身形的身影,臉色發紅,手中槍桿使勁的捏了捏,卻是不敢真的動手,只得狠狠瞪回去一眼,咬牙欲碎般拂袖離開。
“…。。走好了,別腳下又不穩,摔的難看。”顧覓朝他背影冷笑說了一句,轉身時,那邊的幾人也過來,正要離開,卻是相對禮貌的衝他抱拳。
“顧捕頭…。”
“…。下次可別再抓了啊…。灰頭土臉的。”
顧覓只是衝他們笑笑,別看對方話裡說笑隨便,看似親近,他當年可是跟著師父走過江湖的,江湖人有好有壞,翻臉同樣比翻書還快,不然當年那個外號‘狂拳’的男人就不會死的窩囊了。
對方几人離開後不久,剛剛踏上石階的身影,再次迎面遇到被釋放出來的鸞紅衣、牛義二人。
“顧捕頭昨晚好威風啊,看的奴家心裡噗通噗通亂跳…。”鸞紅衣輕輕的靠過去,在他身旁吐氣如蘭的說道:“若是…。捕頭大人今日有閒,不如就來奴家的房間來坐坐吧。”
“有閒,本捕頭定當再次拜會。”顧覓陰沉下臉,陰霾的眼神盯著女子,隨後抱拳,“只是…。人命官司尚未查明真相,顧某還會再次傳喚你。”
鸞紅衣笑吟吟,紅紗陡然拂在對方臉上,:“奴家會掃榻以待的…。”身子幾乎是貼過去的一瞬,被顧覓轉身跨步躲開,負起手:“此乃衙門重地,休得放浪。”
“無趣的人…”女子撇撇嘴。
前方,牛義扛著關刀回頭大喊:“走了,和官府的人打交道,遲早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他孃的,關了一夜,真晦氣。”
“誰吃誰,都還不一定呢,你說是吧,顧捕頭?”鸞紅衣輕輕掩口輕笑,媚眼挑逗幾下,便是扭著細腰,上了早在門外備好的一頂轎子,離開了。
縣衙門匾下面,顧覓陰沉著臉,看著遠去的轎子,背後捏緊的拳頭陡然鬆開,手心上密佈一層冷汗。
“媚功當真厲害…。。”
視線裡,陰沉的清晨裡,一場大雨降臨荊湖,嘩嘩嘩的雨滴猶如滑落的珠簾,從天空垂了下來。
……。。
嘭——
一扇木門被踢開,差役、捕快再次上門,院落內,正在聚會吃飯的一眾江湖人,正端著碗,有些傻眼的看著闖進來的身影。
“顧…。顧捕頭…你幹什麼…”有人放下碗筷。
“本捕頭懷疑你等聚眾圖謀,懷疑你們當中有人是當年方臘餘孽,所以要清查,跟我走一趟吧。”
“可我們只是吃飯…。”
“吃飯用的這麼多人?全部帶走——”
……。。
紅裳樓。
賓客滿朋的一日,陡然間變得雞飛狗跳,蜂擁而入的捕快衝了進去,挨著房門開始抓人,饒是這些江湖人有武藝傍身,可也不能光著身子和人廝殺,再說對方只是問話,問完就走,雖無危險,卻是驚的逛青樓的江湖好漢們,下身垂危。
四月下旬,然而就在這場雨裡,六扇門聯合官府再次對盤踞水溪縣城的江湖人展開了清查,直接把有關達摩遺體的事攪的混亂不堪,如若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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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六扇門把咱家的計劃攪合的乾淨?”靡靡蒼老的聲音,尖銳嘶啞從一頂帷帳內傳出。
整體鑿出成形的石階下,一道身影跪在那裡,一手撐著地面,另一隻袖子懸空的垂著,隨後,微微顫了顫,才說話:“義父…。孩兒並未撒慌,這半月裡,六扇門的那個顧覓就是這麼做的。”
帷帳微動,縫隙中,一支尖尖細細的縷空、鏨花的指甲套伸了出來,輕輕擺動的一勾,“小瀾,你過來。”那聲音彷彿有些失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