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鄙薄。你們自己出了內鬼,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如今再小心,又有何用?
她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柳靜菡的院子,幾乎都要大笑出聲了。
踐人,讓你不識抬舉!居然敢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這下子總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柳靜菡的院子。
穆王妃雖然是特意使眼色讓自己的人都放輕了步子,以免打草驚蛇,讓那“殲夫”走脫了。
她有過牆梯,咱有張良計。李義山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裡能看不出穆王妃的險惡用心?
還沒等穆王妃走上三步,他就故意大喊:“哎呀,這院子裡怎麼也不點一盞燈,這要是讓穆王妃摔到了又該如何?”
褚遙卿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義山,低聲說道:“你再喊叫又有何用?如今已經是木已成舟!”
誰知,她話沒說完,整個院子突然燈火通明,晃得如同白晝,她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
褚遙卿皺了皺眉頭,心中奇怪。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奈何光線實在是太強烈,她的眼前除了白光還是白光。
等到周圍的燈火終於漸漸暗了下去的時候,她一抬頭就已經看見一個人高高的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的一把圈椅上。
那人穿了一件交領鑲金邊的玫瑰色妝花緞的小襖,下面是一條淡紫色繡著點點嫩黃迎春花的百褶裙,一雙鑲嵌著珍珠的繡鞋隱隱約約的從裙底露出。
那張臉上帶著令人生厭的甜美笑容,偏偏又美得讓人一不開眼睛。她不過是簡單的梳了一個圓髻又插了一隻造型簡單的白玉鳳頭釵,可是偏偏就是顯得那麼的高不可攀。
褚遙卿最討厭的就是柳靜菡這種天生的高貴勁兒。就好像她總是能夠洞悉一切,又總是能夠不為外物所動。
她恨她。為什麼她總是輕易的獲得別人的喜愛。就算是莊妃想要算計她,陷害她,為的也不過是想要讓她俯首稱臣。
如今又看見柳靜菡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褚遙卿就愈發的憤怒。
可是這種憤怒表現到了臉上,就成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鄙視。
“這不是二嫂嗎?大半夜的不睡覺,卻是突然駕臨我們楚王府。真是不知道所謂何事?”柳靜菡笑顏如花,彷彿是真的不知道褚遙卿這副陣仗到底為了什麼。
褚遙卿看她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剛剛“偷情”結束,可是又不肯相信莊妃的安排會出了什麼紕漏。畢竟她們是有內應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方才燈光那麼明亮,她自然是沒有看到,可是此時,卻是覺得柳靜菡身後緊緊關著的門映出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她的心裡一時大安。
即便沒有得手,只要在柳靜菡的屋子裡找到男人,甚至是男人的一隻鞋,她也脫不開一個“不安於室”“淫/蕩”的罪名!
“我倒是奇怪,這麼晚,弟妹卻穿戴的這麼整齊,是為了等什麼人?”褚遙卿的話裡有話。
柳靜菡的臉冷了下來。她看了看那邊使勁在使著眼色的李義山,卻不理睬。只是直直的盯著褚遙卿那張明顯經過精心裝扮的臉孔,說道:“二嫂到底什麼意思?不妨直說!你我都不是傻瓜,又何苦拐彎抹角?”
褚遙卿自然而然就把柳靜菡的話當成了一種垂死掙扎:“弟妹這話我也糊塗了!我能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可憐楚王,不過是幾日不回家,王妃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大晚上‘會客’罷了。”
柳靜菡猛地起身,不做聲的盯著褚遙卿。頓時使得褚遙卿感到了陣陣的壓迫感。
“合著二嫂今日是來捉殲的?只不知道二皇子知不知道你今日的所為?我勸你還是要三思而行!”
褚遙卿聽到“二皇子”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是臉色一變。
其實二皇子並不喜歡她和莊妃交往過密,反而還一再的提醒她,不要總是聽從莊妃的唆擺,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那麼今天,是不是就是不理智的事情?
她突然有些望而卻步。
她微微轉頭,卻看見趙嬤嬤站在一群丫鬟婆子中間,朝自己微微點頭。
與此同時,那房間裡也傳來了一聲東西被碰倒的聲音!
雖然很輕微,可是還是被精神高度集中的褚遙卿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二嫂,怎麼還沒想清楚。難道真的不怕二皇子的責罰?”柳靜菡突然張口,可是神情卻有些緊張。
褚遙卿看在眼裡,越發的認定了這是柳靜菡為了掩飾剛才的聲響和轉移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