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苦笑道,“柴家世代為官,到了柴康這代,官拜宰相,父皇駕崩之後,當年只有八歲的皇弟登基,父皇封的攝政王安夜王又很少露面,所以大權幾乎都落在宰相柴康的手裡。兩年前,柴康年邁,柴彰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接了宰相的位子,當時有不少人反對。可是柴彰這個人表面看起來風度翩翩,手段卻相當狠辣殘暴,不僅很快的將那些反對聲壓下去,而且還逼我下嫁於他向百官示威。”
“難道皇上也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況且你嫁給他,他當了駙馬豈不是會更加危險?”淺淺覺得有些無力。
“皇上並不像別人想象的那般好當,皇弟登基時太過年幼,柴家在朝堂上幾乎是一手遮天,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就是安夜王,可是安夜王卻很少過問朝政,好像只要皇位上坐的是皇弟,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管。”軒轅的語氣中難掩怨憤,“他這樣的攝政王有還不如沒有!”
坐在一旁的任承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軒轅接著道,“登基已經四年,皇弟在柴家的壓迫下以驚人的速度成長成一個合格的帝王,已經在暗中開始著手鏟除柴家,我想柴家可能有所覺察,所以柴彰才向我求婚,一是向百官示威,二是試探皇弟是否有了自己的力量。”
“眾人都知道我和皇弟的感情匪淺,如果皇弟拒絕這門婚事,柴家就會察覺到皇弟的力量。要剷除他們就更難了。”
“所以,你答應嫁給他了?”淺淺鬱悶道,“你那皇弟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火坑?”
軒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道,“皇弟回到寢宮,氣的火冒三丈,發了老大一頓脾氣呢,最後還是決定拒絕這門婚事的,但是被我制止了,他才十二歲,真的太辛苦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穩住柴家,多爭取一些時間。若是讓柴彰得逞,他那樣殘暴的性子,且不說皇家顏面,黎民百姓也會跟著受苦的。”她的笑容十分的傷感,“人們都說皇家人無情,他們哪裡知道,他們不是沒有,而是要不起,比起重大的責任來,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太過奢侈。”
門突然被推開,蕭海徑直走到軒轅面前,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認真的道,“只要你喜歡,多奢侈我都會努力給你。”
上京之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向大地的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從晨曦中駛來,拉車的兩匹馬體型纖細優美,通體火紅,高舉步法,顯得高貴出眾,通體血紅,正是罕見的汗血寶馬,銀白的車身,看不出是用什麼打造的,是普通馬車的兩倍大。虎皮的車簾,車身偶爾顛簸,車簾輕晃間能看見車廂裡鋪著雪白的貂皮地毯。
柴彰盯著馬車彷彿看見了獵物,他倒不是多稀罕這輛馬車,只是這輛馬車的背景讓他有些不舒服。野心大的人想要的東西自然多,尤其像他這樣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呼風喚雨的人,時間久了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是神,是世界的主宰,不允許有人超越。
他的馬車也很奢華,但是比起眼前這輛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這種差距讓他極度不舒服,不舒服的想要毀掉他。
到底是何人如此張狂?商人應該懂的財不外露的道理,達官貴人的話現在朝廷上除了那個無所事事的安夜王和傀儡小皇帝誰能有他尊貴?安夜王已經將近半年沒有露過面了,小皇帝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江湖人?
柴彰想著,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無論是誰,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以前他可能還拿江湖人沒有辦法,不過以後不同了,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將是他的天下。
柴彰正想著,馬車就在他面前停下,一個抱著火狐的少女從車上跳下來,對著柴彰恭敬的行禮道,“柴大人久等了,公主在馬車上,師兄讓我傳話,完璧歸趙。”
柴彰愣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這馬車竟然是月夜門的,心中不禁好笑,原來這些東西早已經註定了是他的,挑開簾子看了看一臉失神的君涵雲道,“那麼,上路吧。”
行了半日,柴彰除了聽見淺淺給君涵雲上點心或者倒茶之外並沒有聽見二人的一句多餘交談,淺淺對君涵雲也一直恭敬的稱公主,柴彰不禁搖頭,果真還是孩子。
馬車內,淺淺閉著眼睛在修習《月淵鳴》,軒轅則坐在對面發呆,昨天的事情又浮現在眼前:
蕭海突然進來抱住她,認真的對她說,“只要你喜歡,多奢侈我都努力給你。”
她一愣,抬頭撞進他漆黑的眸子裡,看見了她一直渴望卻遙不可及的東西。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兩情相悅要比她一個人的單相思來的更加痛苦。
相處幾個月,她多少了解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