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腳步聲靠近,手電筒不經意劃過,窗邊的窗簾微微擺動,沒有引起注意。
“來,跟著我。”
俞蘅挪到不遠處的水管上,慢慢地爬下去。他站在牆根下向陳嬸他們招手。
“這——”陳嬸很為難,她摸摸妞妞的頭,“妞妞乖!爬下去快。”
小女孩摟著她的腰搖頭,低聲啜泣著。
陳嬸拉著妞妞往回走,打算從樓梯處下樓。
俞蘅喊了一聲,陳嬸也沒回頭。他站的角落揹著大門的方向,可以聽到大門方向的嘈雜聲。
動靜這麼大,也不知道逃得了多少人。
不過已經這樣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現在需要想的是,是要將陳炳這個相處得還挺融洽的同路人救出來,還是立刻逃跑?
說到救人,他沒有對陳炳他們有多深的交情,犯不著為了救他們將自己搭進去。
只是他咽不下那口氣,有一股不服輸的氣在心口梗著。
那些將人不當人,隨意得跟對待垃圾一樣,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想到這裡他先翻牆出去,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
那邊的動靜漸漸停歇,也沒有人追出來,或者是搜一搜這邊的空房間,也許在他們看來,逃得走的人肯定跑得遠遠的,哪裡還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他一直等到了夜裡。俞蘅悄悄地翻牆回去,他爬牆爬水管爬樹都很在行,很快就爬上了三樓,有兩個人在不停地走動。
他繞過去到之前關著他的那間房間,找到了那片小窗戶。
勾著水管探頭,悄悄地往裡頭看。
裡頭點著蠟燭,還有手電筒。
他看得眼睛圓睜,他看出被抓住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說話尖利的女人,被綁住手腳的喪屍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狠狠地撕扯下來一塊肉,她又笑又哭,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這個怎麼樣?”
“看著好像不太行,你看她的臉上都浮起屍斑了。”
“沒用的東西,再等一會兒,不行的話就處理掉。”
又對房間裡已經嚇得快發瘋的其他人說:“看到了,這就是你們以後的下場,再敢亂跑,我們也不分批次,今晚一次性就把你們料理了!”
很久之後,久到俞蘅覺得手特別痠痛,久到房間的門又被關起來,裡面的人發出絕望的哭聲,他才回過神來,雙手抓緊水管緩一緩。
繼續往上爬。他的動作輕柔,呼吸又長又緩,爬上四樓後沒有驚動任何人。
四樓的走廊沒有一個人,黑漆漆的。看來這裡如果不是不需要看守的樓層,就是他們自己人住的樓層。
俞蘅推開窗,又等了一會兒才翻窗進去,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有腳步聲匆匆下來,是從右前方傳來的!
他立刻踮起腳鑽出窗戶,整個人扒在了外面。
“咚咚。”
“進來吧。”
“莊哥,樓上的那個女人快五級了!”
“當真?”
“她自己說的,已經感覺到那股屏障,而且這陣子餵給她那麼多珠子,怎麼算也差不多要五級了。”
“走走上去看看!”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四樓這條走廊,從房間裡走出來兩個男人,他們走到前方右拐,聽腳步聲應該是上樓了。
俞蘅想了想,往五樓爬去。
不過五樓的走廊站了兩個人,他們守在一間房間外頭,看到樓梯口出現的人紛紛打招呼。
“莊哥好。”
“嗯。”
看著那兩個人進去,俞蘅看清其中一個就是下午那個植物系異能者的陰柔男人。
能讓這個看起來是個小頭目的“莊哥”大晚上不睡覺來五樓,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俞蘅估摸了一下那個房間的窗戶方向,小心翼翼地挪過去。
剛剛靠近就聽到那個莊哥的聲音:
“你呢,最好老實點,如果騙我說到了五級,我把你的頭挖開之後發現不是,受苦的可是你。”
聽得他心裡咕嚕嚕地冒寒氣。
屋子裡,莊秋生蹲下去,挑起地上被藤蔓捆著的女人的下巴,笑眯眯地說了這句話。
女人抬起頭來,眼珠子都是木的:“沒有騙你,是真的快五級了。”
莊秋生丟開手:“還差多少珠子?”
“應該三級的珠子一顆,就夠了。”
聽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