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都離開了,他更沒心思再多去找謝青雲的麻煩,甚至還有些惱恨起劉豐來,若是沒有這事,他方才也不至於在白鳳面前丟了面子,最終也沒法子找回。
至於和乘舟在第二關營房時的齟齬,彭發只能壓在心中,睚眥必報,那也得看時機、境況,彭發可不是單肖歸那等雖有天賦,卻活脫脫一個紈絝性子之人。
儘管如此,彭發也不會和楊恆那般說話,彭家畢竟在揚京也是有頭有臉的武者世家,彭發的爹還在朝中為官,丟不起這個面子。
於是他衝著齊天、肖遙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兄,今天彭發給你們面子,這事不管了,不過既然乘舟師弟認定了我是敵人,那也好,以後再有其他事,還請乘舟師弟多指教。”
丟下這一句,彭發也幾個閃躍,出了院落,很快便從六字營離開。
“趕緊的,劉豐師兄。”謝青雲撓了撓頭:“銀票,願賭服輸,不會沒帶來吧。”
“你……”劉豐咬牙切齒,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兒,結果卻全在意料之外,只抱了一絲希望的他,又拿眼去看楊恆,卻發現楊恆依舊不去看他,似當他不存在一般。
“孃的,一個個的都是混賬,等老子以後再收拾你們。”若只有乘舟一人,劉豐就會罵出聲來了,可眼前還有齊天、肖遙,他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在心中暗自咒罵,跟著從懷中錦袋裡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機杼撥彈而開,其中三張玄銀銀票,一股腦的都拿了出來,塞到謝青雲手中。
“一張一千兩,兩張兩千兩。”劉豐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告辭!”
說過話,等也不等楊恆,便大踏步的離去。
見劉豐離開,楊恆便跟著打了聲招呼,這就出了謝青雲的院子。
才行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鬨笑,惹得一直都沒有發怒的楊恆,也禁不住暗自大罵,沒罵乘舟。卻是罵這劉豐,給他找來這般麻煩。找過之後,還甩臉給他瞧。家世強就厲害麼?
楊恆情不自禁想到乘舟所說,以他的戰力,將來可比劉豐整個家族合起來都要強上許多,念及這一點,楊恆心中怒意更盛,暗下決心,今天這頓氣,總要找劉豐要回來!
三刻鐘後,滅獸城聽花閣最高層。臨風雅間。
惡人退散,小少年大樂,賺了五千兩玄銀,還是大樂。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於是謝青雲請大夥一齊出了六字營,到城中最好的酒樓,最好的廂間,點了這個時候能上的最好的菜餚,吃酒慶祝。
至於司寇那頓。原本請六字營眾弟子,慶祝第一天獵獸大豐收的飯食,就暫且記下,沒人介意過幾天再來上一頓豐盛佳宴。
菜一上桌。謝青雲才算見識到什麼是美酒佳餚,曾以為最昂貴,最好吃的果鯢。不過是一道尋常菜色罷了。
果鯢之外,聽花閣的拿手好菜。有溪魚、庖牛,無一不各有滋味。無論是價格,還是口味,比起果鯢來,都勝過許多。
菜好吃,酒好喝,眾人也聊得興起。
姜秀雖然是女子,喝起酒來,卻也十分爽快,飲了數樽,一張俏臉蒙上酡紅,更顯嬌豔,即便如此,也兀自不停,和身邊的胖子燕興,划起拳來。
子車行塊頭大,酒量好,可再好也經不起他這般痛飲,喝得醉眼朦朧,拉著肖遙,天南地北的海吹,牛皮都吹上了天。
司寇算是最穩重之人,喝得不多,卻也被滿桌菜色所吸引,筷子不停。
在清河,司寇也不是平民家戶,可這等美味,卻是頭一回吃過。
小少年好烹食,更好吃食,莫說在座的都是兄弟朋友,便是滿座皆敵,有吃的,有喝的,只要沒毒,他照樣吃得津津有味,就如同當初裴元設下那謝師宴一般,謝青雲哪裡管那許多,自不會耽誤享用美食。
齊天雖是排名第一,雖在中部四郡早已聞名,可也不過少年人,剛開始還有些端著,見司寇都放開腮幫子,他也不管許多了,如今也吃喝的有些暈醉,笑呵呵的拍了拍謝青雲的肩膀,道:“乘舟師弟,總考時候就對你挺好奇,前幾日司寇來找我時,說起你為人,今日一見,果然言辭犀利,腦筋聰敏。”
謝青雲嘴上不停,眉花眼笑,道:“我也這麼覺著。”
一句話,說得齊天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乘舟,果然是乘舟。”
半個時辰後,酒足飯飽,子車行打算去尋其他營中的同鄉,拉著已經醉了的肖遙一起,先走了。燕興扶著都快站不穩的姜秀,一路回六字營。
司寇剛出來也遇見清河郡相熟的營衛,被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