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不要讓我得至愛離我而去,我要讓你留在我的身邊。讓我能夠一直看著你的臉龐;讓我們合為一體吧!
一個人在恐懼,一個人在迷惑。
[“奧莉西雅,你究竟從何而來?”
“大叔,你好可怕呃~我就是你啊。”
“這我是知道的,但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黑色衣服的?——那是你喜歡的吧?並不是我。”
清脆的笑聲,是可愛少女的痴痴的傻笑,是黑暗少女陰暗的嘲笑。由近及遠,又突然出現在耳邊:“你就是我。你是喜歡黑色衣服的——自從我變成了你。呵呵呵~”]
艾絲,是艾絲。
變成了女性的身體,又是年輕的,美麗的。和艾絲是如此的相似,自己和艾絲本身人格又是如此的相似。
而黑色的,是艾絲啊。
原來自己不自覺地想變成艾絲。
那是對自己心中美好形象的追求,那是自己不願面對艾絲的離去而作的挽留。
[“那好吧,讓我們合為一體吧——艾絲。”]
金屬的面具由於臉型的不合而清脆地落地了。沒有人有時間注意這個角落,納斯都差點兒來不及躲閃了。他繞過架子,向洞穴另一側的拐角走去。
“不要去那裡,不要去那裡……怎麼辦,怎麼辦……”辛帕斯變得焦急,在菲安娜追趕納斯而去之後,他也立刻追了上去。
房間的拐角處通向另一個房間,實驗室的裡層總是放著更加珍貴、更加危險的東西。在這個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和外面的是一樣的。這個玻璃的培養容器中,一個裸體的女人漂浮在那種也許是淡綠色的液體裡。
辛帕斯右手握著骨矛瞄準著納斯,卻久久未能投出去。他的心裡在矛盾。不快點解決這隻到處亂串的老鼠的話,在那裡打鬥的兩個人就可能毀了自己花了十年時間才做成的“她”的身體。同時他又沒有把握,自己的攻擊會不會反而造成破壞。
如果不是威脅到“她”,辛帕斯可以有很多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他無法冷靜下來。緊張把那個充滿了智慧的死靈法師的頭腦裡的所有東西都趕了出來。
面對緊追不捨的菲安娜,中了衰弱的詛咒的納斯漸漸無力躲閃。那狠狠地揮來的一劍,他想要向後躲閃,但眼看自己身體後退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那劍的移動速度。菲安娜的這一劍也是勢在必得,她眼看著自己的雙手又將結束一條生命,那血肉模糊的影像尚未成型已經足以令她崩潰。遠處的死靈法師終於能夠長輸一口氣了。
慢動作在回放納斯想要退避的步伐,鏡頭一幕幕的推移——那腳跟碰到了溶洞的石筍。
隨著納斯的迅速到下,時間立刻全部地破碎。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女人軀體的殘像已不清晰。
菲安娜猛力的揮斬,根本不可能預測到納斯遲鈍的身形竟突然從眼前消失,劍狠狠地撞擊在了石壁上,巨大的作用力同時帶來巨大的反作用力,菲安娜纖細的雙手根本無法握住。於是,那劍也飛了出去。而她的身體則失去了平衡,地上尖銳的石筍串起了她嬌弱的身體,就好像集市上常常會販賣的一種小吃,將胡蘿蔔、肉塊一類的串在一根竹籤上那樣。
倒下的納斯終於發現自己因為意外的絆倒而仍然活在人世上,而當他看見菲安娜慘死的樣子的時候,他以後是絕對不會再去吃那種令人感到噁心的小吃了的。
死靈法師悲傷地摟著從破碎的容器中流了出來的女人的身體,此時的他,看上去卻只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失去了死靈法師所特有的戾氣,那張臉似乎一時之間已經被皺紋所佔據,乾枯地嘶吼卻留不出眼淚。打破了容器的劍,還掉落在一邊,不斷地從那個巨大的缺口中流出的粘稠的液體,澆淋在劍身上。
捂著腹部的傷口的伍德,吃力地站了起來,在一旁靠著牆壁不知為何而痛苦的人,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伍德還是奧莉西雅了,他們和納斯一起,見證了女人的身體在辛帕斯的懷中慢慢化成塵埃而消失的詭異景象。而辛帕斯仍然在那裡,久久地一動不動。
納斯上前一推辛帕斯,他就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塊破碎的玻璃碎片,手都已經被割破,而那玻璃碎片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嗎?人類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所以會有人想要研究起死回生術,所以會有人想要發明不死藥。但又有誰能肯定這些是有意義的呢?
伍德緩慢地挪動腳步:“馬修、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