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而緩慢地從那兩排自覺站班的丫環下人中間走過,遠遠地端詳著石青璇。
今天的青璇與前幾次見時又有不同。
雖然一樣如幽蘭一樣空靈,如月光一般冷清,但楚河卻從她的神態中讀出了幾分莊嚴的禪意,而那禪意當中,偏偏又夾雜著幾分嫵媚的魔態。
她是石青璇。
是邪王石之軒與靜齋最優秀地傳人碧秀心的愛情結晶。
她身兼正邪兩家之長。靜齋的佛門功法,石之軒地佛門功法,石邪王地魔門功法。在她身上完美地結合。
她能像靜齋仙子一般寶像莊嚴。悲天憫人。也能如魔門妖女一般傾城傾國,媚惑眾生。
若她願意,若她好武,那麼當今天下第一女子高手,絕對非她莫屬。
但她沒有那麼做。她只做她自己,只做一枝與音樂相伴的寂寞蘭花。
楚河走進了大堂。
石青璇那不知凝視何方的眼神移到了楚河身上。
她向著楚河展顏一笑。
一笑,如百花齊放,如月華遍地。如清風拂體。
楚河也笑了。他的笑容一如朝陽燦爛,好像烈風怯寒。
連石青璇亦被他的笑感染,那清澈幽冷的明眸中,多了幾分暖意。
“多日不見,青璇小姐安好?”楚河很自然地招呼著。方才的笑容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本來一月多未見地疏離感蕩然無存。
“勞楚兄記掛,青璇一切都好。”石青璇微笑頷首。她本是灑脫隨性之人,在楚河進來時也不曾起身相迎。雖然這般行為多少有些失禮。但她卻知道,像楚邪王這般特立獨行的劍俠名士,也絕對不喜俗套。
果然,楚河對她的失禮毫無感覺,微笑著在她對面坐下。笑道:“青璇小姐,今天怎會主動來見我?我可是知道,你向來都懶得很。從來都是等著別人上門找你,可沒有主動去找過誰的。說實話,剛聽人說你來找我時。我可是相當地受寵若驚。”
楚河這話說得隨意了些。還有些調侃的味道。他本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但不知為何。見到了石青璇那禪意中帶著魔態的仙姿,叫他只覺石青璇是他相交多年,極為親密的知己,這話自然也就說得隨意了。
他怎樣都想不到,他會與石青璇產生共鳴,全因為石青璇乃是正魔雙修,而他楚河,也是正邪同體…………小暄暄和丫頭為了他能長命百歲,都在初次與他交合時,以自身處子元陰、本命真元為他易筋洗髓。雖然未曾令他獲得絲毫內力,卻讓他這沒練過一天武功地肉身,強度已不遜於江湖上的三流武者,更令他有了一副正邪同體的肉身。
楚河的意識也是正邪一體。正派的楚河,邪惡地楚邪王,在數次爆發“七步成詩,橫刀奪愛”之後,兩種人格如今已融合大半!
正邪一體的楚河與正邪雙修的石青璇,天然就存在互相吸引的因素。
當然,這並不是說楚河便會去泡石青璇。一個魔女加一個師仙子,就已經讓楚大將軍感覺有些吃不消了,若再來一個仙子魔女混合版的石青璇,那楚河就算是那鐵杵,也會給磨成鏽花針。
其實就現階段而言,石青璇對楚河地親近感比楚河對她地還多。畢竟楚河不止一次地救過她…………第一次在邪帝廟助她殺尤鳥倦等四凶人,第二次在大石寺將她從陰癸派合圍中救出。若是按照英雄救美的俗套慣例,她對楚河以身相許都不為過了。
所以,她對楚河那略帶調侃地話絲毫不以為忤,掩唇輕笑道:“原來青璇在楚兄的心目中,竟是一個懶惰女子。被楚兄這般評價,真令青璇傷心哩。不過……能讓楚兄說出受寵若驚這四個字,青璇便是傷心,也覺得划算了。”
楚河作小心翼翼狀:“噓,小聲點兒,這話若讓我家婠婠聽了去,說不得我又得受皮肉之苦啦。”
石青璇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楚兄如此英雄,竟也懼內。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天下豪傑都會大驚失色。”
“哈,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楚河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外加大言不慚地說道:“因愛生懼罷了。再說我這麼強,若是與我家娘子們起了衝突。失手誤傷了她們怎麼辦?為家庭和睦計,我也只能委屈自己啦!”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楚兄這話說得真好。教青璇好生感動。婠婠與師妃暄。能被你這樣的豪傑如此憐惜呵護,當真幸福無比。青璇……好生羨慕。”也就是面對楚河,石青璇方敢這般大膽地直抒胸臆。她那灑脫隨性的個性,加上與楚河之間的親近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