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外套拉開,敞開胸膛,來吧寶貝,暖暖你的小鼻尖。
秋桐把臉埋進我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真暖和,全是你的味道。
她的臉有一種冰一樣的味道,我的意思是,她真的很冷,我有些心疼地說,桐,我們也冬睧吧……
她喃喃著,什麼意思啊?
我拍著她的後腦勺,我的意思是,你看,動物們都冬睧去了,我們也改個地方約會吧,改網上約會怎麼樣?
她機警地抬起頭,你……不想……見我?
難怪有哲人說戀愛中的人都是神經質,敏感而多疑,但至少證明她在乎我。
我重新把她的臉埋進我的胸膛,說,想想想,恨不能睜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睡覺前最後一眼記住的也是你。但是,你不覺得天太冷了嗎?哪天一不小心你凍壞了,我用什麼來暖和你?
秋桐嘀咕,你不是說,恨不能睜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睡覺前最後一眼記住的也是你嗎?
我說,是的呀。
她還是嘀咕著那句話,我也是,恨不能睜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睡覺前最後一眼記住的也是你。
我說,你看……腦子凍壞了吧,都沒創意了,說我說過的話。
沉默了一會,她說,不如我們去租一間小房子,那樣,我就可以睜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睡覺前最後一眼記住的也是你。
我的心忽然失去控制似地重重重重地猛烈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是說,我們,去租房子?
秋桐說,一間小小的房子。
我感覺我的心快從喉嚨裡蹦出來了,緊張地說,你是說,我們,可以,像表哥跟,你姐那樣?
秋桐說,不可以嗎?你那天不是在QQ上問我,那什麼時候你跟這顆心的主人一起入睡呀?我當時怎麼回答來著?
我忍不住笑說,你當時給我比劃刀子,說小流氓,休想!
秋桐抬起頭,眼睛骨碌碌地望著我,說,其實我當時心裡說的是,小傻哥,今夜我就跟你一起入睡。
我幸福得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緊緊地抱住我的秋桐,低喚一聲,秋桐。
秋桐嗯了一聲。
我又喚一聲,秋桐。
她又嗯了一聲。
我一直這樣不知疲倦地喚著秋桐,一直說不出其它的話來,她就這樣一直不嫌乏味地嗯嗯地回答著。
秋桐說,有一本小說中說,同居,就是拿一個水杯擺在所愛的人的水杯旁邊,再把毛巾掛在所愛的人的毛巾旁邊,然後把牙刷擺在所愛的人的牙刷旁邊,然後把枕頭擺在所愛的人的枕頭旁邊,最後把自己擺在所愛的人的旁邊。
她說,我想把自己擺在你的旁邊,看你睡覺的樣子,看你怎樣醒來,再看你怎樣睡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尋找一間盛愛的房子73
73
週六我們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吳江公園溜冰,我們借了一輛迷你單車,一起去找一間鐘意的小房子。
我賣力地踩著單車奔跑在運河大道上,幾乎把單車踩得跟電動車一樣快,秋桐站在後面的附座上,雙手扶著我的雙肩,長髮飄飄,大聲為我加油,我更加賣力地踩,踩得吭哧吭哧,像參加環法腳踏車賽一樣賣力,像六奪環法冠軍的阿姆斯特朗一樣賣力。
我的冠軍獎盃就是我愛的秋桐把她的水杯擺在我的水杯旁邊,再把毛巾掛在我的毛巾旁邊,然後把牙刷擺在我的牙刷旁邊,然後把枕頭擺在我的枕頭旁邊,最後把自己擺在她愛的我的旁邊。
蒼天可鑑,我們只需要把互相的東西擺靠在一起而已,沒有別的想法。
可是誰相信呢?
我自己相信就好,秋桐相信就足矣。
第一個房東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太,歲月的風霜在她臉上刻下盤根錯節的皺紋,像一塊斑駁的松樹皮。老太太看到秋桐就像看到孫女一樣親熱,笑得松樹皮裂成一塊塊,讓人擔心一塊塊往下掉。她一邊蹣跚地帶我們上樓看房子,一邊嘮叨,老伴前幾年去了,兒子媳婦搬去了市裡面的新房,她一個人捨不得老伴一磚一瓦親手建起來的三層小樓,獨自留在老屋,看管著這九間出租屋。最後房子沒看上,因為格局太老,光線太暗,牆上斑駁如老太太的臉,而且租住的人太雜,看起來像幾國交界處的難民營。
但秋桐離開的時候,對老太太的熱情而沒有租她的房子覺得非常過意不去,像欠了她三個月房租一樣。
我的善良的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