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床褥子,點兒躺在上面一點兒也顛不著,加上又窩在喬書傑的懷裡她就更顛不著了。
喬家的人早就得了喬夫的叮囑,不許家裡的人去招點兒,所以點兒雖是小產卻大大方方地坐了一回足月子,等出來時才發現喬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我就說不能跟他們結夥你偏不聽,還說我是頭髮長見識短,如今鬧成這樣你稱心了吧!”
點兒健復後與喬老爺和喬夫人請安,剛到門口就聽見喬夫人氣極敗壞的聲音。點兒連忙駐足側頭問跟著自己的張氏:“這是怎麼了?”
張氏搖了搖頭。
見張氏這樣點兒知道從她的嘴裡問不出什麼來了,也不再問,一邊提著裙子一邊對張氏說:“勞媽媽先去通稟一聲吧。”
這次張氏倒應得快,一溜煙兒地就跑了,不一會兒上房裡的吵鬧聲就停了。點兒這才提了提裙角移著步子,不快不慢地往上房走。
“乖兒,天兒涼得透心,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再養些日子嗎?”點兒剛在後堂裡露了一個影兒,喬夫人便心疼肉疼地迎了上來。
“讓我養著那是爹孃心疼我,可我也不能仗著爹孃的心疼就沒完了啊,既然身子大好也該來給爹孃請安不是。”點兒回拉著喬夫人的手笑著說,見喬夫人要抱自己的意思連忙推確:“娘,我身上的露重。”說著就解掉了身上的披風,轉手遞給了跟上來的香兒,這才順著喬夫的意思挨著她坐下。
喬夫人將點兒上上下下地看了幾遍,笑著點頭:“這氣色是比我前天看到的好了。”
“有娘賞的參茸燕窩養著,氣色自然好得快。”點兒笑著朝袁婆子招招手,從她手上接過一個盒子遞給喬夫人,“昨兒晚上身子發酸,胡嬸嬸說是躺的時間久了的原故,我在屋裡找了一些活,竟將這東西翻騰了出來。我這才記起,那該是上次去廬州歸寧姑姑讓我給爹孃帶回來的東西,竟讓我給忘了。”
“是什麼東西?”喬夫人說著就將盒子開啟,裡面竟是一根成了人形的野參躺在黃綢裡,那參頭、手腳俱全,且還在腦袋的兩邊長了兩隻耳朵,就是那須兒也是從腳手的各分出五枝延伸的,活像人的腳手指頭,這真真是難得一見的,喬夫人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好一會兒喬夫人才反應過來,將那參看了又看,說:“你現在身子弱,正是該吃這些的時候,怎麼給我們拿來了。”
點兒噗滋一笑,說:“我姑姑特意囑咐了我,不准我貪嘴私扣了它。說它是千年的精靈讓我吃了就是糟賤了。娘,你莫不是要讓姑姑罵我?”
喬夫人伸手在點兒的額上戳了一指,笑罵道:“你這個猴兒,你姑姑將你疼得跟命心根兒似的豈捨得罵你!”頓了一下說:“也罷,難得你姑姑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是呢!”點兒笑了笑,將話題扯到了別處。
婆媳二人聊了一會兒就將話題扯到了家事上,拐彎抹角的又扯到了點兒孃家時的一些趣事兒上,這其中自然牽涉到了點兒打理生意的事,說著說著喬夫人就顯出悲來了,點兒連忙問:“娘,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喬夫人本不相信點兒說的那些事是真的,也不想讓點兒聽了鬧心,所以只是搖了搖頭。
點兒之所以陪著喬夫人說了那麼多,其實最主要還是想鬧清剛才在屋外聽到的那句話,話既然已經趕到這裡了她自然也沒有退縮的道理,見喬夫人不說她便又問:“家裡真出了事?娘,我也是家裡的人,你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莫不是不把我當家里人?”
“你這丫頭,說是什麼話!哎,我也只是不想讓你聽著鬧心罷了,豈是不把你當家里人!”這激將法果然起了作用,喬夫人一下子就說了真話。
見喬夫人來了氣點兒連忙撒嬌:“既是這樣娘就跟我說了唄,我看二爺這兩天臉色也不大好,莫不是家裡的生意出了什麼問題。”喬書傑回來後參與了家裡生意上的事,這是眾所周知的,點兒問得也順口。
喬夫人又嘆了一聲,這才跟點兒說:“是啊,家裡遇著大麻煩了。”說著就將事情告知了點兒。
今年淮南西道幾處州府受了大災,喬家覺得是一個好機會,一可以大賺一筆,二也可以將家裡的生意在這幾個地方得到充分的擴張。有那麼一句話,人只要有了貪念便會失去理智。喬老爺與喬書義都失去了理智,竟在資金不足的情況下向廬州的其他商家借貸,卻不想那幾家商家身後有人,喬家一借貸便中了人家的圈套。
“怎麼會這樣?”喬家跟別人籤契時連還款的日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