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病了,怎麼樣了?”喬夫人本想問問鴛哥兒的事,可回頭一想,不管怎麼說點兒才是她的正經媳婦。
喬書傑覺得有些意外,喬夫人對鴛哥不提,他也樂得清閒,朝著自己的母親作了一揖,回答:“回來的路上遭風寒,讓榮慶堂的孫先生給下了針又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怎麼就遭了風寒?書傑啊,你都二十了怎麼還這麼不知道心疼人,非得急急慌慌地往家趕!”喬夫人張嘴就把喬書傑給一通訓,話音兒裡卻勾著喬書傑提點兒的事。
喬書傑心裡很明白自己老孃打算什麼,但是他也只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只在心裡嘀咕,要不是你弄出鴛哥兒那事,我們能那麼急著往回趕路嗎?心裡那樣說,喬書傑面上卻透著恭敬地自責兩句,就是不接鴛哥兒那事的茬。
“聽說你房裡的那人肚子沒了?”喬夫人終於忍不住了。
“咳!”喬老爺輕咳了一聲。
喬夫人恨恨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後轉頭盯著兒子,要看喬書傑怎麼回話。
“我房裡有人嗎?”喬書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硬。
說起鴛哥的事兒還真有些故事:當初喬夫人見喬書傑對楊雪蓮念念不忘,便尋了一個與楊雪蓮有些像的鴛哥兒給喬書傑做房裡人,哪知人放到屋裡一兩月,喬書傑還是日日往外跑不落屋。後來喬老爺病重需要衝喜,而喬書傑卻找不到合適的人,喬夫人便想拿鴛哥兒來衝數,為了怕喬書傑反悔喬夫人便幹了一件人見事,趁喬書傑心氣不順在他喝的酒裡下了點兒東西,於便鴛哥兒就正式成喬書傑的房中人了。
所以,對於鴛哥兒這件事,也由不得喬書傑生氣,被自己老孃下了藥,而且還是那種藥,當初若不是喬老爺病得都快死了,依著喬書傑的氣性差點兒就離家出走了。
這種丟臉的事兒按理說捂都來不及呢,哪想自己這老孃竟還揭了又揭,先是在自己新婚的第一天讓鴛哥兒為難自己新婚的妻子,又在自己與妻子歸寧的時候把自己鴛哥兒接了回來。別說點兒心頭不順了,就是喬書傑聽了心裡頭都火氣直冒。
喬書傑真不敢想像,如果點兒知道這其中詳情後會怎麼個表情!
在這個時候喬書傑被召來祖屋是喬夫人的意思,但是喬老爺不想由著她談那些傷感情的事,他的心裡有另一番計較,想要趁喬書傑乖順的時候讓他隨了自己多年的心願:改換門楣。
雖說不上是商家大賈但在廬州也小有名氣,雖說家有千萬錢財卻也要受那些讀書人的白眼。喬老爺從小就在這種白眼中度過的,他立志要改換喬家門楣,先是娶了出生寒門卻是書鄉之家的喬夫人,雖說與讀書人聯了親但在讀書人面前的印象並未改變多少。後來喬書傑出世,一生下來便與眾不同,喬老爺打小就疼聰明的喬書傑,一心想著喬書傑能夠讀書取仕改換喬家門楣。
這位喬老爺雖然讀書不多,但卻深知“近朱者亦”這句話的深意,他怕喬書傑與商人為伍便入商行,便將喬書傑與家裡的其他子女分開教養,後來楊翰林歸鄉帶回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喬老爺便將目光投到了楊翰林女兒楊雪蓮的身上。希望能將楊雪蓮娶回家來做兒媳婦,在他認為有了一個翰林老爺做岳丈,喬書傑的功名仕途之路必將順淌不少,這便是當初喬老爺支援喬書傑好的原因。
俗話說世事多變,後來楊家棄喬書傑讓楊雪蓮他嫁了,喬書傑將點兒求了回來,他是看點兒哪兒都好。家世、門第樣樣都比楊雪蓮強,不管怎麼說喬書傑與楊雪蓮好的時候他只知道風花雪月,家裡的正經事他是一樣不沾,如今喬書傑也會在必要的時候陪老大見人了,喬書傑的這種改變在喬老爺的眼裡全是點兒的功勞,他能不對點兒另眼相看嗎?
其實喬老爺是極不贊成喬夫人將鴛哥兒接回府這個做法的,一是他這一輩子就沒有納過什麼妾,房裡也沒有過別的什麼人,雖說這並不是喬家人的傳統,可是老子都這樣守著一個過了大半輩子了,兒子卻來個什麼房中人,他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二是他覺得兒子媳婦兒剛成親,正是該培養感情的時候老妻實不該將第三個人安在他們中間,影響兒子媳婦的感情。
但是這事不出已經出了,喬老爺也不好多說老妻什麼,再說也不想說這些影響了自己的大好計劃,見兒子一副快發飆的樣子,連忙打圓場:“這事就算了,你就不要再提這事了!”
“不提?怎麼能夠不提?他們一回來就鬧了那麼大的事,我們就不聞不問?”喬夫人因為自己大哥與四姐的事心裡氣點兒,所以追著鴛哥兒的事不放。
在喬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