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許打她,好好哄著。”柳荷葉再看了一眼囡子這才縮回了身子,關上了窗戶。
柳荷葉一回去,那個哄囡子進來的龜奴便來拉囡子,囡子哪裡能讓他近身,抬腿就是一腳踢得那龜奴像個翻過兒的烏龜一樣仰躺在了地上!
一瞅自己人又給打了,那些本來已經撤走的人又聚了出來。
囡子一看勢頭不對,騰騰地幾腳踢翻近前的幾個龜奴,然後一個鷂子翻身跳出他們的包圍圈,勢頭不對她也不再戀戰,拔腿蹬蹬地就往外面跑!
這一下子“廣寒樓”裡就熱鬧了,所有的打手都從角落裡鑽了出來,囡子就像一隻疲猴子一般上躥下跳帶著他們滿樓地亂轉!
到了這會兒囡子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且戰且退,竟退上了二樓,來到了二樓北面的天井裡,囡子眼尖瞧見那天井的最北有一扇窗戶。囡子急中生智,操起廊下的一隻凳子就朝那窗戶砸了去,然後蹬踢開圍攻自己的人,一個鯉魚躍龍門便從那扇窗戶躥了出去。
打手們萬沒有想到囡子竟從那裡跳了出去,愣了片刻又一窩蜂地往下跳。
“啊,好疼!”囡子雙腳一踮,順勢往前一滾,然後雙手一撐便站了起來,只覺得腳踝鑽心地疼,挪動了兩下發現還不是一般的疼,她慢慢蹲下用手摸了摸,好像是脫臼了,一聲哀嚎:“完了,白逃了,肯定會被再抓回去!”
說話間“廣寒樓”裡的人便追了出來,瞧見囡子蹲在地上便嘿嘿地笑著圍上來。
“救命啊!”別說這樣喊丟不丟囡子的臉了,單說管不管用還是一回事,囡子很清楚,估計自己是要被抓回去了,俗話說得好要死的馬不醫也得死,醫一下沒準還能好呢!於是,囡子就這樣喊出了讓她很沒有面子的話:“救命啊,大人欺負小孩了啦!要出人命啦!”
那些打手與龜奴們這會兒也不急了,繞著囡子圍了一圈,一個個抱著膀子瞅著囡子喊叫笑得歡。
“救命啊!”囡子幾乎認定自己是死定了,喊的聲音也小了許多。
囡子閉上眼睛等了等,耳朵一抖一抖地仔細聽,滿大街只有那些龜奴與打手們嘲諷的笑聲,她的救命恩人在哪裡啊?死馬就是死馬,再醫也沒有用啊!囡子想,最後一聲吧,就再喊最後一聲:“救命啊!”
37、第 37 章
“幹什麼的?”果然,只要努力了總是會有回報的,就在囡子下決心喊完最後一聲便體面地讓自己被抓時,一聲怒吼如驚雷炸響,空曠的街道上竟是它的聲音在迴響!
“喲,是田先生,沒什麼事。我們樓裡新來的雛兒,想逃!”一個龜奴回頭一瞅,認出了管閒事的人,知道他是一個文弱書生便沒有放在心上。
“我說你在亂說什麼?我怎麼就成了你們樓裡的人了?我都給你們說了,我是來找人的!”俗話說得好,被抓不可恥,但是被人稀哩糊塗地騙了那才叫真可恥,囡子堅決不要繼續可恥下去。
“你們又在逼良為娼了!”這位田先生說的是肯定句,貌似他已經不止一次遇著這批龜奴逼良為娼了!
“為娼?”囡子眼裡還在冒星星,好像……,娼?是娼|妓吧?囡子隱隱約約地記得好像娘跟她說過這事。
沒有人回答囡子的問題,那些龜奴與打手們已經將目標轉向了那位田先生,先是輕言好語糊弄著,後來見糊弄不了便都露出了兇狠殘暴的模樣,想要將那田先生嚇走。哪知那田先生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於是為首的便有些不耐煩了,咬牙切齒地威脅道:“我看在你給咱們樓裡的姑娘治病的份上稱你一聲先生,你還瞪鼻子上臉了?你也不掂掂你有幾兩骨頭,夠我們誰揍的啊?少管閒事知道嗎?不然,哥兒我兩把就將你的骨頭架子拆散!”
“就是,把你骨頭架子拆了!”
“還拆你們老頭兒的骨頭架子!”
“不僅拆骨頭架子,還拆你們房子!”
領頭兒的打手一開口,周圍的一夥打手、龜奴都鬧騰起來了,一個個像些野狗一些狂吠著。
往往就是這個時候才能體現出書生的大無畏精神,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田先生表現的只有氣憤與痛斥,懼意在她的臉上一點兒也沒有,清減的身影卻中氣十足,吐出來的話擲地有聲:“頭上三尺有神靈,你們如此為禍百姓就不怕遭報應嗎?天不收你我收你們,我,我到官府告你們去!你們要拆我的骨頭!哼,我一紙訴狀讓官府拆了你們的‘廣寒樓’!”
頓時,空曠的大街上傳來一陣放肆的大笑聲,在這些龜奴與打手們的眼裡,義正嚴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