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墨童見喬書傑鬆了口,忙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磕起頭來。
如此喬書傑更沒有推辭不去的理了,就算是有他也說不出口:“行,我換身衣裳就來!”
說著喬書傑轉身向裡,墨童連忙點頭哈腰地跟上。
這會兒正是夕陽西射的時候,喬書傑一進屋就拉出老長的影子,遮住了點兒的視線,點兒詫異地抬頭,見是他,笑問:“不是出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二爺回來換件衣裳!”喬書傑正要張嘴,墨童便飛快地湊上去與薰姐兒說:“姐姐幫二爺找兩身衣裳,二爺今天要出城一趟。”
“出城?”點兒聽得轉頭望向了喬書傑。
喬書傑咳了一聲,正要回答,墨童又把話頭接了過去,說:“張武爺他們在西郊起了一個詩社。”
因著義捐的事喬書傑幾次在西郊的別院起詩社,雖然奇怪墨童為何這般嘴快,但也沒有刻意地留心,只笑著讓香兒去準備衣服,還叮囑她把喬書傑的錢袋子裝滿。一邊忙活一邊對喬書傑說:“天有些晚了,讓胡叔送你吧?”
“二奶奶,不用了,張武爺他們一起呢,人多不怕的!”這一次答話的又是墨童。
點兒只忙著清點衣服和銀錢,也沒有留意,只說:“那就好!”
說著衣物都收拾好了,點兒讓薰姐兒將東西交給墨童,墨童二話不說就接了過去,然後急急地催促喬書傑快走,喬書傑頓覺心裡不安,無奈墨童催得急也只得跟著出來。
“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想跟你們奶奶說一句話都不成!”出了院子喬書傑就將墨童怪了起來。
墨童也不在意,嘿嘿地一笑,只說:“這不是天晚了麼,我知道二爺如今跟奶奶如膠似膝,怕你黏黏糊糊半天耽誤時間!出城離這裡還有好一段兒的路呢!”
“那也用不著跟她扯謊啊!”喬書傑對此很不滿意!
“那說什麼?總不能直接跟二奶奶說您去見楊小姐吧?”墨童反將喬書傑一軍。
“說了又怎麼了?我早就想跟她說她們主僕的了!”喬書傑想著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聽得喬書傑這樣一說,墨童嘿嘿一笑,說:“二爺真是好膽色!”說罷停了一下,笑著又對喬書傑說道:“反正明天楊小姐也要走了,其實不說也罷。”突然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忙笑著著實:“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楊小姐今天不出家,明天也要出,我也只不過是勞二爺您讓楊小姐把香兒的賣身契放還給我。只要賣身契到手,她愛上哪兒上哪兒,反正咱也做到仁至義盡了!”
經墨童如此一說,喬書傑也覺得有道理,楊雪蓮現在的處境,恐怕也只有青燈黃卷才能讓她真正的解脫,如若不然就得自己把她娶了!這兩者比起來,他還是比較希望楊雪蓮選擇青燈黃卷。
因是騎馬,很快便到了楊雪蓮的住,喬書傑一進屋裡,只見滿屋子都是打包的東西,真是一副要離開的模樣。原本還對墨童的話置疑兩三分的,一見這般景況他一下子就完全相信了。
“你怎麼了?”楊雪蓮一身孝衣坐在書桌後面,見得喬書傑近來,顯得很是平靜,隱隱地透著些疏遠。
“我就過來看看。”這種隱隱的疏遠讓喬書傑感覺很'炫'舒'書'服'網',他打量了一下屋子,故意做出一副奇怪的樣子指著打包的東西問楊雪蓮:“你這是做什麼?”
楊雪蓮盈盈地站了起來,繞過書桌,到了放有東西的榻上坐下,解開了兩三個包袱,淡淡地笑著說:“我明天就走了,你知道了吧?”
喬書傑點了點頭,答:“嗯,墨童跟我說了。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是啊!”楊雪蓮輕聲地答著,微不可聞,彷彿就像吹了一陣風一般。
突然間喬書傑彷彿不知道跟楊雪蓮說些什麼了,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看著還沒有裝起來的古箏才找著話來:“住得好好地,怎麼說走就要走呢?可是這裡有什麼不方便?”說著看了看,又兀自點了點頭,再說:“這裡遠離城鎮,是有些不太方便。要不這樣,我在城裡再幫你置一小院?”
聽得喬書傑這般說楊雪蓮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但是面上卻裝出一副淡淡的表情,搖著頭說:“跟住的地方沒有關係,只是我乏了,想要找一個真正的清靜之地。”
“哦!”一聲輕應後喬書傑又沒有了話,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小坑兒,半天不抬頭。
見喬書傑又沒有了話,楊雪蓮心裡又失落起來,眼睛裡不自覺地就冒出了淚水,怕喬書傑瞧見了起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