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手攆一串佛珠,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微睜雙眼看向射匱可汗說道:“大汗,貧僧為何從東都洛陽不遠萬里一路蜿蜒向西雲遊西域?皆因貧僧在數年前於白馬寺中夜觀天象,發現天象有異,先是有惡星降臨大隋京師,挑起大隋國內諸王亂起;後又見天象禍亂西移,便知西方必有戰亂,此皆因惡星下凡所致。今貧僧又聽聞貴國正修建通往碎葉的鐵路,大汗可知築路之人在貴國境內遇山開山,見水則平,特別是動了貴國皇朝龍脈之地天山,攪動龍脈不安今年豈能太平?這原本早該冰河解凍,大地復甦之際,卻仍舊漫天風雪尤甚隆冬便是最好證明。”
“啊?”射匱可汗聽了一驚,賬內王公百官聽罷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汗,玄心法師一番高論正可解釋現今奇異的天氣。原來是我王朝龍脈之地被大隋築路民壯給驚擾了,以致本該春種之時,卻還冰雪不化。本公提請大汗暫停修建鐵路,驅趕大隋民壯,以安天山龍脈。”圖巴進諫道。
“大汗不可,休聽妖僧一面之詞。同樣是修建鐵路不曾見大隋出現亂相?再說,鐵路修建經過天山皆從山間峽谷繞行並未炸山開路驚擾龍脈。大汗休聽挑撥之言。”右賢王桑賈貝克大怒叫道。
“呵呵!大汗,貧僧還有一事相告。”
“嗯!法師請講。”
“貧僧出自大隋東都,大隋百姓皆言前年西方波斯帝國悍然出兵貴國乃是大隋用計從中挑起。其意要讓兩國互鬥,傷損國力,以解他河西邊庭之威脅。如今貴國頹廢種種,全在那天降惡星指掌之間,汝等還不自知爾!阿彌陀佛~”
“法師是說那惡星便是大隋皇帝楊廣?”丞相扎哈羅似乎有些反應過來了,若這玄心法師所說都是真的,那便解了他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了。
自從大隋新皇登基以來,突厥便處處被動,國勢日微。
“阿彌陀佛~”楊玄感故作神秘,知而不答,雙眼微閉。
既然玄機被人點破,諸多事情便能串聯起來了。幕後黑手是誰頓時不言自明。
射匱可汗與賬內眾王公大臣們都陷入了沉思和不解之中,只有主張修建鐵路的右賢王桑賈貝克仍然不信。
“你這東方來到的法師,本王問你,若是隋皇楊廣有意坑害我國,又為何願意出資為我國修建鐵路,還數番借糧於我讓我國度過艱難?”
“阿彌陀佛~王爺不見其勢力正逐漸西擴麼?楊廣登基元年便出兵滅了南方陳國,同時攻打北方東突,殺死頡利可汗,一統北方大漠;現又出兵東征靺鞨國。更不要說其國土已經延展向南竟達馬六甲。貧僧還有一事相告,大隋水師趁貴國與波斯交戰正酣之際便從馬六甲出兵從海上攻打了波斯南方沿海各地,得財寶堆積如山,更是掠走波斯少女數十萬,作為獎賞分發給了軍中有功將士為妾為奴,此事大隋三歲小兒皆知,唯大汗不知爾!”
“啊?盡有此事。”大將軍萊裡克爾叫道。這時他心裡明白了那隨左賢王出擊波斯敵後的大隋使者李密,為何能從海路返回大隋國內的原因了。
“好了,玄心法師不必再說了。國與國之間爾虞我詐,相互利用自古如此。我突厥被他人利用也怪不得別人,終歸是你情我願之事。我國鐵路修建一事已然如此,再有幾月便可竣工投入運營了,多說此事無益。我突厥現狀已然,還請玄心法師指點本汗,看該如何化解?我突厥今後又該如何應對大隋挑釁?”射匱可汗力排眾議問道。
“大汗,貧僧這裡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大汗選擇。”
“法師請講,到底是哪三策?”
“阿彌陀佛~貧僧的下策為,大隋軍馬數十萬已經部署到玉門、敦煌前沿,距王城其實不遠。突厥雖地域廣大,但在此方向上並無地利之優,貧僧建議遷都至三彌山王庭舊址。隋軍騎兵速度極快,且善於穿插包圍,遷都可防其突然來襲。”
“法師差矣!我王城以東還有東部三國作為抵禦大隋屏障,我王城無憂。就算三國盡歸了大隋,那到我王城還有數百里地,豈是他朝發夕至的?法師之下策多慮了不足取。”丞相扎哈羅說道。
射匱可汗聽了也是點了點頭又問道:“還請法師說下中策。”
“阿彌陀佛~中策便是扣押其築路民壯,逼其退玉門、敦煌、哈巴河城及羅曼山之兵,簽訂兩國互不侵犯協定,但此策僅可保突厥一時之平安,不保長久邊境之穩定。”
“嗯~此策倒是可依,請問法師上策又是什麼呢?”
“呵呵!阿彌陀佛~上策便是以硬碰硬,在鐵路修建完畢,便調集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