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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聽到緊挨著的王府的喧鬧。

可青雅沒去,他忽然厭了那些繁瑣的政務,朝堂鬥爭;他忽然厭了那些人畢恭畢敬的一聲“青雅公子”;他忽然厭了總對著同一張壞笑的模樣。

他在葡萄架下鋪了一張草蓆,挑了十幾部平日最愛的典籍鋪在了上面。又將那一屋子的書全倒騰了出來,鋪了整整一個小院,每一本都從最中間翻開,敞著泛白或泛黃的肚皮,豆大的小楷,乍一看,路過的飛鳥誤以為是一地的螻蟻,落了上來,才知道是上了當。

青雅蹲在中間,在這個小院裡窩了三天。

其間,沐雲箏來過幾次。門從裡面落的鎖,任憑他如何呼喊,都沒人應。他只好離開。

這個小院沒人住吧。匆匆而過的路人匆匆一瞥再匆匆離開。

“林青雅,我只當你死了呢。沒想到這三天你都杵在這裡當木頭樁子。”立在牆頭的蕭顏打量著那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的地面,正考慮要不要下去。

青雅沒抬頭,看完這一頁,又翻了一頁。

一地“聖賢”已被蕭顏糟蹋殆盡,滿目狼籍。

青雅合上書,將就近的的幾本書收攏收攏,騰出一小塊立足之地。

“林青雅,你欠我的賭約準備何時還?”

“在下認輸。”青雅拾起一本被蕭顏踩過的書,扯著白淨的袖子,將那一頁的泥土仔細試淨,合上,又拾起另一本,接著擦。

不多時,右袖已汙跡斑斑,他又扯了左袖接著埋頭做自己為完的事,認真的,彷彿是那些立國為民的千秋偉業。

“林青雅,你連比都不曾同我比過,如何能就此認輸!”蕭顏憤憤的踏著腳下那片乾淨無塵的土地。他是該氣的。他這個用毒高手竟不知青雅原是個深藏不露的解毒高手,自打住進了這寧王府,他十幾年如一日的只剩了一個念頭,那便是同他一決高下,不然,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又該往那擱。

“我確實不如你,”青雅抬頭笑了笑,剎那芳華,道,“玉蝴蝶蕭顏的本事,江湖上有誰不知?就是這朝中之人,也略知一二。我那些解毒的雕蟲小技,不過是平日雜書中尋得一二,一些謀求安身立命的法子罷了。”

“你不比怎知?”蕭顏依舊是不依不饒,他總是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敷衍他。青雅笑而不語,抱著懷中那一疊整理過的書,站起來。誰知一個不穩,踉蹌了幾步,幸而蕭顏眼疾手快扶住了。

“怎麼,又病了?”蕭顏皺了皺眉頭望著青雅,“你倒真成神仙了,保不齊那天就駕鶴西去了,西天如來正三邀四請的等著呢!”

“胡說,你又不是不知,不過體虛罷了。”青雅將書擺在小几之上,恰巧桌上擺了兩隻竹杯,青雅便為蕭顏斟了一杯,遞給他,笑道,“夏日,我貪涼這茶是涼的,你且將就一下。”

言罷,便在躺椅上坐下,蕭顏無法,只得在石凳上坐下,卻又記掛著青雅的身體,又道,“前些年才見你時也不是這個樣子啊。風神俊朗的樣兒,還當真想一個活脫脫的神仙。”說起這,蕭顏不由得心裡又酸了起來,想起自家媳婦未央當時看他的神情,自己就忍不住想把他揪住暴打一頓,不就空長一張漂亮的臉嗎不是還沒他漂亮嗎?蕭顏心裡盤算著小九九,仍舊口中數落著青雅,“這些年,你到是怎麼了?尤其是這一兩年,就沒見你臉色紅潤過,都快白的透明瞭。”

“無妨的”,青雅淡淡的道“自己的身子,我自個兒知道。”

“林青雅,”蕭顏忽然正了色,頗為嚴肅的看著林青雅,青雅也是一愣,不知他也會有如此鄭重的時候。

“你我雖是各侍其主,各為所謀,我本不該多管閒事,但我最不喜歡你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倦倦的,惹人煩。你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我可還記得,就像是如今的淮素。所謂病由心生,痴嗔貪慾都是病的本源,有何事你不能看開些?想要什麼,想求什麼,你只管去要去求,拼的一身努力,就算一無所有也算值了!”

“痴嗔貪慾,病由心生……”青雅吶吶的唸了這幾句,別的話也就沒聽到了。忽而笑了,瞅著蕭顏道,“治的了病,治不了命。蕭顏,你今日如何出來了?不跟你們家主上了?”

蕭顏一聽他家主上,立刻就變了神采,一副憤然的樣子,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嚷道,“還不是那個禍水,整日纏著主上!”

青雅一些壞笑,卻又覺得這樣對一個失意之人有些不厚道,就又忍住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小臉忍得通紅,

“別總叫含兒禍水。蕭顏,你都是個做爹的人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