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他拿這些東西,可能是打算吃了它們。”
結結巴巴的麥濤,連同合不攏嘴的劉隊長,一起都把目光轉向那個朋友,他柔柔地開了口:“在我看來,麥濤的觀點是有可能的,應該就是食慾的作用驅動兇手破壞屍體。想想看吧,他對男人和女人一視同仁,下手毫不猶豫,對性器官缺乏興趣。處理屍體的手法不帶有儀式的特徵,沒有留下資訊。屍體被取走的部位不大相同,舌頭,肋骨,內臟,再然後是大腿部份肌肉。可是最後出現的屍體,這些部分都被割走了。也就是說,兇手正在嘗試,當他發現感覺不錯之後,新的屍體被帶走的部份也就越來越多。由此,我的感覺是,至少他需要這些東西。而這種需要又是不斷消耗的,除了很快能聯想到食慾以外,很少有別的什麼需要也是不斷消耗的。正如麥濤所說,肋骨,在這個案子裡,不妨叫做排骨更貼切一點兒。被取走的部份,全都可以食用!另外,我感覺這個人可能存在某種攝食不正常的問題,比如說可能是神經性的厭食症或這是暴食症造成了食物選用的障礙。因此,這個傢伙開始嘗試全新的東西。而神經性的食物攝入障礙,令我想到更誇張的推論,兇手可能是個女的……”
食慾……
這朋友的大放厥詞,在一開始,雖然令經常合作,早就建立起堅實信任感的劉隊都感到不可思議,難免將信將疑。案子卻在半年後告破了,當那個年輕女人被帶走的時候,每個人都被深深震撼。這案件的另一重要意義,是把麥濤這個旁觀者拉了進來,促使他日後成為了犯罪心理學工作者……
這一次……又是食慾再作祟嗎?把那個女人整個頭顱都用水煮了,打算食用麼?不,不對,這是另一重涵義,只是,那到底會是什麼?
麥濤支支吾吾地說:“隊長,這件事……我確實還沒有弄明白。只是覺得毀壞頭部的作法,有著非凡的意義……讓我想起了法醫可能做出的同樣舉動。有時候,為了辨認屍體,法醫要把已經高度腐爛的頭顱放在大鍋裡面煮化,然後透過顱骨和牙齒來判斷死者身份。兇手似乎也想模仿這件事,不過他打算暴露什麼,我還想不出來。”
第二章 臨機(5)
“既然說到這話題了,”劉隊從揹著的包裡取出一張照片,“這是王小姐和另一個女人的合影,你看一下。”
“好的……對,左邊畫著紅圈的就是501室的主人,也就是被害人。另外這個女孩兒我不認識。哦,王小姐的手上,還戴著戒指?”
“是的,那戒指和中指一起不見了。可是,房間裡還有些貴重物品,比如手機什麼的沒有被帶走。”
“訂婚戒指……”
“你說什麼?”
“不,不,沒什麼,我在想,訂婚戒指不都該戴在中指嗎?當然啦,現在的年輕女孩兒可能只是隨便玩兒的。”
“你是說,可以找找她的男朋友?”
“不完全是這個意思,”麥濤搖搖頭,感到一陣暈眩,“她搬到這樓來,已經有兩年時間了,我不記得見過她男友,”隨後他又有些遲疑,“但是,為什麼兇手要把手指和戒指帶走呢?似乎又確實像一個衝動的男友幹出來的……”
作為經常和刑事案件打交道的人,麥濤很清楚,儘管社會上甚至就在學術界裡,一些人常常把變態殺手掛在嘴邊,可現實當中這樣的案子少之又少。以殺人案為例,據統計,最常見的動機往往是一時衝動。當然,在這個案子裡,他並沒有相似的感覺,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包括針對自己的襲擊,也是臨時計劃之後的有條不紊的行動。看來,兇手也不會就此停手的。
沉默了一陣子,劉隊才緩緩說道:“總之,我會去查一查的,你要多注意休息。明天,我們再錄口供。唉,老實說,安先生看到了襲擊你的人,否則按原則辦事,我都無法立刻排除你的嫌疑。”
“謝謝您,這我能理解。”
麥濤目送劉隊離開,心裡卻始終盤旋著一個念頭: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戒指……
這一天的晚上,準確時間是6月11日20時。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在連續撥打了幾通電話,接通電話之後,對著話筒大聲吼叫:“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下午叫我在酒吧裡坐了兩個小時!而你卻沒有出現!……不,我不想聽你解釋!……好吧,你倒是說說看……是嗎?出了那樣的事……算了,我不怪你……嗯……”女人的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著話筒重重地吻了一聲。掛上電話後,她開始收拾起自己徐娘半老的身體來。
她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