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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的,是我生活中的最大快樂。”他這樣承認道。

第十七章 富歇其人(2)

維克托裡娜·德·沙特奈夫人是常常光顧富歇家的貴族婦人之一。她對這位警務大臣並不是沒有看法,但並不妨礙她的造訪。她從內心感到富歇的自負中有某種“騙子”的成分,他總是冷漠地將自己“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彷彿只有他才是法國的主宰”。富歇總是以傲慢態度讓他的朋友感到能從他那裡打聽到一些當今事件的資訊是他對他們的信任,而過後才知道富歇並沒有對他們透露任何重要的事情。

富歇吸引女性崇拜者(和塔列朗一樣,他的大部分崇拜者是女性)的一個原因毫無疑問是他對他妻子的忠實,特別是在當時那個年代,有地位的人擁有情婦是件司空見慣的事(連偉大的民族英雄拉法耶特也是以征服女性著稱的)。此外就是他對孩子的摯愛,他在孩子身上傾注了他本人從來沒有從自己父母那裡得到過的感情。富歇夫人對丈夫的忠貞也給沙特奈夫人留下了同樣深刻的印象。

富歇絕不能容忍放縱的女人,他勸告他的妹妹對他的侄女要嚴加管束:“要讓她們在公共場合行為舉止得體。要讓她們認識到女人在社會上的地位是由她自己的堅定原則、精神和道德價值確立的。”和拿破崙一樣,他對法國日益放縱的社會現象很是反感。所以,警務大臣、後來被封為“奧特蘭託公爵”的富歇很少讓他的妻子在公共場合露面,即使是拿破崙堅持邀請也不例外。

儘管約瑟芬由於放縱在社會上聲名狼藉,富歇卻真誠地喜歡她而且常常能從她那裡獲得情報資訊,包括拿破崙從埃及給她寫的私信。當然,富歇為此也是出手大方。約瑟芬這種給警察當內線的行為並不光彩,但富歇卻真誠地讚美她的風度、溫柔和慷慨,他甚至給自己的一個女兒起了約瑟芬的名字。富歇從來不邀請拿破崙的高階官員到自己家裡去做客,他們也無意到他家去;但約瑟芬和少數幾個拿破崙的人,卻有幸偶爾被邀請去做客。也許在他家出現的最令人吃驚的客人是巴黎的大主教貝盧瓦,他完全不在意自己拜訪的是法國昔日牧師的屠殺者和教堂的褻瀆者。

雖然沙特奈夫人可以在富歇身上找到某種值得她讚美之處,但在他的同事,包括塔列朗眼裡卻不然。塔列朗對富歇的看法是:“一個沒有心肝和眼淚的人。”

如果說富歇在追求女人、美酒佳餚方面沒有明顯的弱點的話,他卻經不起金錢的誘惑。雖然他在大革命期間的公開宣言表示要視金錢如糞土,雖然他的一些財富來自非常隱秘的“禮物”,大部分是用警察強徵的“稅收”中飽私囊,但拿破崙本人也在過去數年裡給了富歇數以百萬的錢財。富歇用這些錢財和他商界的朋友一起投資,或者當他們的顧問。但他真正的財產來自恐怖時期從寺院、教堂和城堡裡低價收買或巧取豪奪的價值連城的珠寶和藝術品,包括在里昂時期聚斂的財富。

富歇的財富包括他不久後在巴黎購買的豪華公館(位於奧坦斯在巴黎住所的隔壁)以及離巴黎不遠的兩處田莊:費裡埃和蓬卡雷;法國南部兩座大的莊園;在埃克斯、土倫和尼斯的幽雅的鄉間別墅;他還買下了貢比涅的兩個教區,包括所有的房產、商店、磨房、田地;以及從埃克斯到瓦爾一帶上千英畝的田產。在拿破崙征服德意志和義大利的省份之後,富歇又得到了有大量進賬的田地,以及他繼承家族在聖多明各的甘蔗田、靛青田以及大片農場。除了他個人的投資外,他還作為政府部門的部長、參議員等每年獲得223,000法郎。儘管維持他的巨大產業需要龐大的開支,但作為一個簡樸的布列塔尼人,他十分節儉。和嗜賭成性的敗家子塔列朗不同,富歇為自己聚斂了1,500萬法郎的財產,在一個普通工人如果一年有1,000法郎的收入就很幸運的當年,這不啻是個天文數字。富歇一生的兩大愛好就是政治投機和聚斂財富,很難說他更喜歡哪一個。

除了和教會的朋友多年保持密切關係之外,政治上,富歇幾乎背叛了一切人,包括羅伯斯庇爾、西哀士、巴拉斯、塔列朗、拉法耶特、卡爾諾,當然還有拿破崙。奇怪的是,雖然他有著極其飢渴的權力慾,但他並不是一個報復心很強的人——只要不干擾他工作上的計劃和目標的實現,即使反對他個人,他也並不在意。這個懷疑一切人類行為和價值的人,卻對一切都能坦然接受。“我原諒人類的一切弱點。”他這樣表白,有時候他甚至會幫助處於困境中的政治敵人。富歇總是標榜他的“溫和”政策,但與他在大革命中的血跡斑斑的歷史相去甚遠。正如路易·馬德蘭使人信服的理解那樣: